&1dquo;她说等了大人一夜,有事要同您商量。”
&1dquo;您看,可要请夫人先回去?有事等明日再说也不迟。”
等了他一夜?
不是生气以后,&1squo;说’她才不要等他回来吗?
沈遇原是没打算今晚见他家夫人,毕竟上午在温家,他还将人给气哭了一回,只是那句请夫人回去的话已经到了嘴边,却是一声,&1dquo;请夫人进来。”
侍卫这才不拦着温虞,温虞将提灯交给陶桃,&1dquo;你去茶水间等我。”独自一人走到房门外,房门是虚掩着的。
她刚推开门,便闻见一股浓郁的血腥气。
温虞忍不住一怔,就站在门口,抬眼看去。
坐在桌旁,正取着嵌进右肩处的箭头的沈遇眉头微蹙了一瞬,那支鲜血淋漓的箭头可算是从他的右肩处被取出,落在装满了水的铜盆里,哐当一声,血色弥漫开来,在水中荡漾着。
那被取出箭头后的伤口,自是一片血肉模糊,暗红的鲜血顺着他的手臂流淌,大夫眼明手快替他清理着创口上的污血,这伤有些时辰了,伤口都已经只是幸好不曾伤及筋骨,又道:&1dquo;大人,我一会儿就给您上药,那药烈性大,您且稍微忍耐些。”
沈遇随意应了一声,却是看向站在门口的温虞,她进门前大抵嘴角是浮着一如往常所见的笑意,又在看清屋中情形时,生了几分手足无措。
他安静的坐在那里看着她。
&1dquo;他又受伤了?”
&1dquo;他怎么老是受伤?”
&1dquo;明明是在上京城里,会有谁能伤得了他呢?”
&1dquo;他不是有很多下属吗?怎么就能受伤呢?”
&1dquo;又伤了手臂。”
她此刻好像忘记了她上午时被自己气哭了的这件事,沈遇心想。
是因为他受伤了的关系吗?
因为他受伤,她就可以暂且忘记上午时,他们二人那段未曾结束的对话?
沈遇心念着,忽而就多了一丝轻松之感。
创口被清理干净,大夫拧开了药瓶,又提醒了一回,&1dquo;大人,您忍着些。”
不过是一瓶伤药,从前也不是没有用过,又有何值得大惊小怪的,沈遇又想。
&1dquo;看着就好疼呀。”
他的耳边又是一声轻叹。
药粉被撒在伤口上时,起先是清凉,却又转瞬好似火烧过。
沈遇的胸膛忽而一震,出闷哼声,惊得大夫连声道:&1dquo;大人,这药是如此,敷上以后,头一个时辰会疼痛难忍,但是熬过去以后,便会消痛,伤口就会开始愈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