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捷蹲在地上说:“咱们今天还回得去不?”
路荣行是怎么着都要回去的,他一星期到头也就回家这天能睡个囫囵觉,闻言非常大款:“回得去,赶不上大巴了就打的回去。”
关捷恍惚听见了金币泄露的声音,心有余悸地开始算钱:“按3o公里算,起步价5块,2公里以上每一个1。8,路费就是64。4,日啊,好贵。”
路荣行知道他没什么钱,罩他说:“车我来打,你不算人,你是我带的货。”
不占便宜是他们之间约定俗成的规矩,关捷仰头笑道:“货你妹啊,就是货我这个长宽高也严重标了,就平摊,我有钱。”
其实也没有的很严重,路荣行扬了下眉:“你哪儿来的钱?”
关捷老实地说:“竞赛班上的,说是1o月份的餐补,15o。”
15o也不少了,足够每天加一瓶牛奶和茶叶蛋,帮他蹿蹿个子,路荣行让他留着加餐,关捷却觉得城南的伙食已经不错了,不用加。
两人正在拌嘴玩,猛不防刘白的声音从背后冒了出来。
“你俩真行,”
刘白说,“居然在这儿比富。”
关捷循声转过头,看他站在半米宽的绿化带后面的非机动车道上,立刻跟他打了个招呼:“白哥,你刚从外面回来啊?”
几分钟前孙雨辰才被举人接走,他跟着就冒了出来,关捷误以为他是为孙雨辰赶回来的,不然就隔几分钟,他要是在学校里,应该就不会麻烦举人了。
可实际上刘白是跟举人一起从练功房出来的。
只是举人走的正大门,他绕了旁边的声乐学院,看到孙雨辰被架进去了,才逛出来准备去买烟。
谁知道出来就看见他们站在门口,好一会儿也没打上车。
刘白含糊地应了一声,把话题转开了:“你们打车是要去哪儿?”
路荣行接过话说:“去客运站。”
刘白不喜欢欠人情,也不想在学校呆着,顿了下说:“这会儿不太好打车,我送你们过去吧,你们到口子前面去,我去开车。”
孙雨辰因为是个留级党,所以过了18考了驾照,但是刘白有没有本儿,路荣行就不知道了。再说到了客运站他们八成还要打的,刘白这一趟就跑冤了。
路荣行拦了一下,刘白不比他好劝,转身就回校门里去了。
几分钟后他开来一辆白色的大众,路荣行站在路边问他:“你有驾照吗?”
刘白沉着地说:“有。”
别人的。
路荣行以为他真的有,卸下琴盒钻进了车里,关捷将行李扔在后面,到前面跟刘白坐在一排。
刘白拉下手刹,边松离合边说:“刚刚麻烦你们了,孙雨辰喝醉了很烦人吧?”
关捷也就看了他几分钟,体会不深地说:“没有啊,他蛮老实的。”
刘白嗤笑了一下,因为难以苟同,便没接这话,只说:“今天谢谢你们了,回头有机会再一起吃饭。”
他们普高生还真没什么机会参加饭局,并且经过今天的欢乐谷一行之后,放了假更加只想回家摊着,省钱舒心事儿少,不过路荣行还是说了好。
好完他迟疑了几秒,出于朋友的立场,还是问了问:“你跟孙雨辰,是不是闹矛盾了?”
刘白从头顶的后视镜里看了他一眼,眉眼间多了点玩味:“他跟你们说什么了?”
“你不要看我,看路吧,耳朵听着就行了,”
路荣行真诚地提醒道,“他没说什么,就说你为什么不来接他。”
刘白被他珍爱生命、文明驾驶的意识给折服了,没脾气地说:“没什么原因,就是不想看见他那个衰样。”
关捷困惑地瞟了他一眼,心想孙雨辰喝醉后的德行是挺衰的,但是刘白给人的感觉也有点太不耐烦了。
情侣不应该都是张一叶和阿蔡那样吗,这个给那个鞍前马后,那个用小拳拳捶这个胸口,两人就算是光走路,也要像连体婴儿一样搂搂抱抱。
可眼下刘白对孙雨辰的态度,简直比普通朋友还不如。
关捷不清楚这一对是遇到考验了,还是原本就是一对校园恋里的变异种,他试图替孙雨辰开脱道:“他会那样,是不是遇到什么难事了?想借酒浇个愁嘛。”
刘白平时很少跟人聊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