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自数人之手,字迹自然不同。”
苏纨大大方方的承认。
“数人之手?这非你一人所抄?”
“不然呢?之前堂审,你并未说五百遍清心咒必须出自我手,总之,这五百遍抄文我可是给了,你呢,爱要不要。”
他挥挥手,迈着步子大摇大摆地越过门槛,徒留云行忧气得满脸通红,将宣纸重重砸在书案上,瞬间纸张落了满屋。
外门执事长老孟齐君恰好拄着拐杖进来,看他这气愤模样,不由问道:“是哪个不长眼弟子给你惹恼了?孟某去教训他!”
“除了赭玄还能是谁!”
云行忧火冒三丈,怒冲冠,“你瞧瞧他抄的清心咒,竟都是找人代,也不知是哪个门下的弟子如此胆大妄为!”
孟齐君伤还未好全,撑着脖子吃力地看了眼地上的纸张,喃喃道:“这好像,是孟某门下弟子代的……”
“你!”
云行忧怒目圆睁,且十分不可思议,“你怎么能借弟子给他代呢?你这不是为虎作伥吗!平生你总指责贺老头袒护他,如今你这所作所为,与贺老头又有何分别!”
孟齐君无奈叹道:“他修山借弟子都借到我门上了,孟某若是一口回绝,万一他起疯来,把我静潜拆了还得了?再说了也就四五个弟子,不碍事的。”
“四五个?你让四五个弟子去修那百来人都修不完的灵山?!你莫是想累死他们不成!”
“哎呀,孟某把这事忘了,”
孟齐君一拍脑袋,试探道:“那不如……再多借他几个?”
“糊涂啊糊涂!”
云行忧气得直扶额,“不行,我得将此事禀告掌门。”
“不可不可,”
孟齐君拦下他,“掌门伤势未愈,治不了赭玄的,依我看,还是等尊君出来,告诉尊君罢。”
“你知道尊君几时出来吗?”
“多则几百年,孟某等得起,到时候仇旧恨一起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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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苏纨回到朔微峰的时候已是夜深,伏笙殿灯火未熄,石台里点燃的蜡烛将院子照亮,映着那海棠花,艳丽万分。
踏进主院,目里先显出惊鸿之影,绕是满树海棠再如何艳丽,也抵不过那人浑然天成的「白锦无纹香烂漫,玉树琼葩堆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