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在山上遇见了巨鸟,它迎着朝阳飞翔,体格庞大巨美,我似乎在鸟背上看见了什么东西。”
“……峡谷击杀血仆之后,我遇见了一棵苍茫的大树……”
“十二月五,我和先生终于抵达了山的另一面,看见了城镇。他们热情好客,自称巴尔干人。老板巴毅说,大树是他们的母神--”
往后还有一些零碎的记录,都在油灯边等待鱼汁干固。
而温山眠则躺在秦倦的腿上。
秦倦很早就沐浴换了一套衣服。
他不下去并不是因为休息了,那是温山眠为了防止老板继续问下去而找的借口。
实际只是因为想先清洗翻山越岭后落下的灰尘,加之对温山眠询问的事情不感兴趣,遂未陪同而已。
而温山眠结束夜宵上来后也已经沐浴清洗,换了一件很舒适的浅色长布衣。
这是李奶奶给他做的新款,对襟在胸口交叉,下边配有布裤。
起初,温山眠并没有躺在秦倦腿上,他是很规矩地坐在床边的。
是后来秦倦从包袱里翻找到了那两颗温山眠从阁楼里捞出的宝石,得知这是小家伙以为他喜欢,害怕路上无趣给他准备的玩具,没忍住将温山眠拉到自己身上的。
“你为什么这么有意思?”
温山眠躺下后,秦倦笑说。
温山眠不自觉地将视线挪开。
以前在阁楼时,温山眠躺在秦倦腿上,秦倦大多也呈现半躺姿,两人视线不太能直接对交。
可眼下秦倦靠在床头墙壁上,温山眠再躺下去,就能垂直瞧见先生的眼睛了。
这和那天在大树旁栖息可不同,当时温山眠历经一个白天的跋涉困倦至极,直接睡去了。
这会儿他在那夜睡饱后还没什么睡意,脑子里一直转着方才和巴毅的聊天内容。
再同先生这么对视的话,就有点儿刺激心弦了。
因为秦倦的眼睛是真的很好看,上边的每一分弧度都像是被精心勾勒出来的。
不吸血时的纯黑色配合长睫,在油灯余光的照亮下像是在无声无息地为人编造美妙的幻境,让人忍不住靠近。
哪怕温山眠知道那摄人心魄的红玫瑰下是能将人拖拽入深渊的荆棘,对那双漂亮的眉眼也实在是没什么抵抗力。
他忍了又忍,忍不住转头把脑袋闷进了秦倦小腹,遮挡视线,不吭声。
“拿去卖了吧。”
秦倦说:“你钱不多,那东西值点。”
两人在此前卧室里的独处之后,关系似乎变得更亲近了一些。
至少眼下秦倦落在温山眠额边,转他圈的指尖很温柔。
“不要。”
温山眠闷声拒绝:“先生的东西,不卖。”
语调义正言辞到可爱。
温热的鼻息更是如此,伴随话音一点点在秦倦的腹部转圈。
秦倦在他耳边摸了好半天,对那柔软的耳垂简直爱不释手,良久,声音半哑道:“是么?”
温山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