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同样是那些时日平哥不待见阿方索的原因,在他看来,海枝是去海上寻死,而阿方索则递给了她一把可以抹脖子的刀。
一楼的气氛杂乱,直到这时,巴毅才从上边下来。
他人看着还很疲倦,看眼不太对劲的氛围,怪道:“……怎么了?”
*
温山眠没有在一楼久留,和平哥说完之后,吃了点早饭便去海边看阿方索了。
阿方索在造船的时候一向很专心,整个人都埋没进去,同平时有点儿天真的样子不大一样。
目光专注,不小心磕碰到哪也不会分神。
即便手上停下了动静,多半也是在沉默地盯着海面瞧。
这种状态温山眠其实不好上去打扰。
他来是为了确定船什么时候能造好,最后是旁边一个守着的巴尔干人很确信地告诉他,看进程下午绝对能结束,温山眠才回到了客栈。
他回去的时候,日头已经完全升到中午。
原本在门口晒太阳的老太消失了,聚集的猎魔人也随平哥离开。
巴毅在吧台里同阿莲说着什么,见他回来,打了声招呼。
来不及说其他,温山眠便已经上了楼。
他推门而入,却现先生不在房间。
温山眠愣了一下,随即才听见浴室里传来开水声。
他于是将门关上,快收拾行李。
刚刚在海岸边的时候,那巴尔干人还多问了温山眠一句,问他打算什么时候出海,温山眠想都没想就回答了。
“造好就走。”
他没见过巴尔干人口中的红瞎子,但他无数次在夜里上山,也在夜里同血狼拼搏过。
入夜后的危险并不能阻挡他乘着顺风快前往海湾。
而且以他对海洋的了解,夜里的大海其实远比白天的要更危险,所以要试船的话,最好还是在近夜的时候试。
而同大海比起来,“和特芙拉狼有的一拼”
的红瞎子在温山眠面前不算什么,更何况巴尔干人已经将对付红瞎子的经验告诉他了。
--视力不好。
这毛病对温山眠而言已经足够。
他想快一点试船,快一点远洋。
如果只是去其他岛屿,温山眠其实不必这么着急,因为他内心明白€€望塔不可能一日抵达,这过程中本就有很长的路途要走。
而现在之所以那么想早点离开,自然还是受了刚刚和平哥谈话的影响。
他最近养成了记日记的习惯--或许也称不上是“日”
记,总之他遇见了什么事,回到房间后如果有空的话,就都会写在那羊皮本上。
譬如之前写下了来到巴尔干这一路所生的事情,从星空,到峡谷,再到老树。
而现在再翻开的话,会现里边还有温山眠新加上去的内容。
巴大哥、阿莲嫂、李爷爷,等等。
起初是因为李奶奶的嘱咐,到后面温山眠却已经形成了习惯。
而他最新写上去的一笔是:“和平哥聊完后,我想快一点出行。”
“为什么?”
秦倦不知何时沐浴完,卷着皂角的清香来到了温山眠身后,看了眼他本子上的内容说。
温山眠手里的笔一紧,抬头蹙眉说:“您怎么又偷看。”
他最近一直不大愿意让秦倦看到这个本子里的内容。
其实里边的内容都是他们的经历,温山眠并不会将自己的心情写上去,所以按理说,这没什么不可以看的。
他不让主要是因为,最开始的时候他的字实在是太难看了,先生看到后笑话过他一次,说看上去很笨。
往后温山眠就把羊皮本藏了起来,虽然他也不知道什么样的字看上去算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