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问怀容,“你跟上官公子怎么认识的,你们感情那么好,应该认识挺久了吧。”
怀容放下琴,道:“认识有两年多了,他来醉欢楼听曲,挑中了我给他弹琴,就那么认识的。”
“他做什么营生?”
小段倚着窗口,问:“醉欢楼是销金窟,能来这里找乐子,肯定非富即贵。”
“哪门子的非富即贵,”
怀容嗤笑,“一个臭算账的,给老鸨干活,老鸨让他住在这里,管他酒喝。”
小段若有所思地点点头,“除了老鸨,他没有什么朋友吗,平日里也不出门?”
“没见有谁来找他,白日他陪我练琴,晚上他看我的演出,偶尔他也会跟人凑个局,玩点骨牌叶子牌什么的。”
怀容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笑起来,“他还说都是因为我不喜欢出门,所以他才陪着我,也不出门,净说些糊弄人的鬼话。”
小段盯着怀容看了一会儿,忽然问:“你们两个这么好,他没想过给你赎身?”
如果上官姚真是姚凡松,手里银钱不知几许,总有该花出去的时候。
“从来也没提过。”
怀容说。
小段挑眉,意味不明道:“我还以为算账怎么也该攒下来些钱呢。”
“他那个人啊,甜言蜜语说的好听,哄人开心的时候也是信手拈来,但就是不提给我赎身的事情。”
怀容从果匣子里捡了两颗松子仁扔进嘴巴里,在牙齿间咯吱咯吱的咬,像是咬着谁的骨头渣子,“这样的男人靠不住,我早知道。”
他话锋一转,忽然看向小段,笑着道:“还是你那位公子好,庄重,看着就是一往情深的人。喜欢谁,就死心塌地。”
小段噗嗤一声笑出来,“可别提他。”
怀容不知道小段在笑什么,道:“我的眼光不会错,他不像没担当的人。”
小段“唔”
了一声,道:“你既然喜欢听人说甜言蜜语,那就别盯着他了,他嘴里说不出一句软和话。”
怀容问:“你们是因为这个分开的?”
“我不知道,”
小段说:“我只知道,让他承认自己的私心,比让他去死还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