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杨用她不大方便的手给红红倒了茶,低声同他说着什麽。
小段撑着头看着红红,笑着说,「跟条大狗似的。」
柳杨面色微红,她不与红红说话了,只看着案上的书。
小段摇摇晃晃走过去,听见红红吭吭哧哧说,「做狗丶做狗我也愿意。」
小段踢了踢红红,叫红红滚去睡觉。
他弯下腰看柳杨手里的东西,「什麽玩意儿?」
「是公子送来的书,叫我有空好好研读。」柳杨看小段好奇,便都给他看,「也有历年一些特殊的案卷和律法编撰的记录。」
小段看了看那些卷宗,目光变得有些意味深长,「裴再倒是把你以後要走的路计划得明明白白。」
「公子想让我做什麽?」柳杨问小段,「我问过公子,公子只说让我先养伤,不要心急。」
柳杨不能不急,她见过最卑微的百姓,落入过最困顿的境地,她迫切地想要做些什麽,想要改变些什麽。
「借用荆楚的身份,你可以不暴露女子身而被授予官职,虽然只是芝麻绿豆大的小官,但是你已经解决了为官之路最难的一道坎。」小段道:「他现在让你看律法,让你看卷宗,摆明了是想从刑部入手,你以後大约就在刑部和这些律令之间转悠了。」
「原来如此。」柳杨陷入沉思,片刻後,她重新拿起面前的书,眼里的光简直是狂热。
小段看着他,「你还真打算听他的,没点自己的想法?」
「我相信公子,」柳杨还记得小段对裴再的不满,她强调说:「我也愿意如此。」
当然了,小段想,裴再最会使人心甘情愿地去做一些事情。
小段拎着酒壶在午後的烈日中往回走,树荫下比太阳下凉快太多了,小段拿手挡着太阳光,挑着树荫走。
太阳一时被云彩蒙住了,眼前倏地就暗了几分。
走回裴再的院子,迎面碰上匆匆走过来的不鉴。
不鉴神色很严肃,「陛下病了,宫中传你侍疾。」
小段顿住脚,「陛下身体不是一直不好吗?三天两头生病。」
「可他这次传你侍疾,可知不是平常不适。」
小段神色有些变化,不鉴推着小段去换衣服。
小段皱着眉,问:「徐州可有什麽消息?」
不鉴道:「公子刚到徐州就控制了徐州守军,接着扫匪的名义清除了暗地里衡王的人手,徐州已经稳定下来了,你大可放心。」
不鉴更担心宫里的事情,「宫里此前没有消息传出来,不知为何忽然传你侍疾,若不是有什麽特别原因,那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