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青酌指节一动,费了点力气才压下摸上去的冲动,突然遗憾起自己这会儿不是猫身,否则还能仗着可爱的外表讨个亲亲。
可天窍也看不到他这副神态,有得有失吧。
院子里的两人聊着没意义的话题,严重拖累干活儿度却毫无察觉,身旁渐渐萦绕起浓稠甜腻却不自知的气息,旁人看一眼都像吃了颗麦芽糖,被黏住嘴巴甜掉牙。
王萱偷觑两眼,又蹑手蹑脚地溜回家里去,跟故作不在意其实一直往外瞥的老母亲分享八卦。
“观哥外热内冷,可从没见有谁来拜访过他,说是朋友多,大多也只在社交平台上联络。”
小八卦仔跟大八卦仔分享心得,“所以突然有人来找他,事情肯定不简单!以我的经验,他俩应该是这个。”
说着,王萱竖起两根大拇指靠了靠。
“你的经验?”
王阿姨点点头,目光逐渐危险,“你谈过恋爱?”
王萱不慌不忙地摇了摇食指:“我没谈过,但我给人当过参谋。”
王阿姨:“……?”
女儿,你也学赵括纸上谈兵?
洗完、沥干并整理好各种器皿,观昏晓开始给鱼缸换水。
这事儿他做熟了,唯一的难点是那条叛逆鲤鱼总不配合。因此在连青酌问他自己能不能帮忙时,他大手一挥,将这一难点交付出去。
“扑扑扑——”
肥头大尾的鲤鱼浮上水面,冲观昏晓吐着泡泡,以行动表达愤怒。
连青酌眉头微挑,伸出一根手指轻点水面,一圈波纹自他指下缓缓漾开,随即带动水面剧烈震动。
鲤鱼置身于漩涡中央,被抽得晕头转向。连青酌见状,右手如闪电般探出,擒起它扔进旁边的水盆,再不疾不徐地掸掉指间水珠。
“放心,以后我替你收拾它。”
他微微笑道,“鱼也是能调教的,上一次砧板下一次油锅就老实了。”
看着他那一连串极具天窍风范的动作,观昏晓闷笑:“你还不如说让它进一次胃袋就老实了。”
“你若愿意,也可以啊。”
连青酌单手提起水缸掂了掂,掂平底下的湿泥,另一只手则又轻又快地抹掉观昏晓脸上的水渍,“我认识一位烹鱼大师,炮制这种不听话的鲤鱼,他最擅长。”
鲤鱼:“……”
爷不是你泡汉子的工具!!!
面上残留的些微体温如同迸开的火星,观昏晓被烫得退后一步,对他层出不穷的撩人手段深感敬佩。
他摆摆手:“算了算了,父不嫌儿丑,养都养了,得善始善终。”
闻言,连青酌眼神微晃,不禁望向他身后的鸟架。
那些灰黑色的胖毛团正兴奋地在光亮与阴影之间蹦来蹦去,无忧无虑,最近更是解锁了外出排泄技能,聪明乖觉得跟刚来时的蠢笨判若两鸟。
观昏晓身边的非人活物似乎都挺有灵性,是巧合,还是因为他是……
“看什么呢?帮我再抬一下水缸。”
连青酌回过神来,手上一用力,下意识将水缸拎了起来。
观昏晓用扫把扫掉下边的灰尘,拿水管冲了两遍,才拍拍他的手腕:“可以了。”
水缸稳稳地搁了回去。
添了营养液的水流重新注满水缸,粉白的睡莲花苞昂起头颅,在风里轻抖沾着水珠的绿茎。
连青酌抚摸着这颗花期之外的花苞,越肯定先前的想法。
忙忙碌碌一个上午,终于完成大部分清洁工作,饶是观昏晓这么精力充沛的人,也有些手酸腰酸,拧快乐水瓶盖的手都在微微抖。
连青酌接过瓶子给他拧开,再还回去,动作十分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