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开卧室门,光线一霎昏暗下来,落地台灯也关了,只有墙上圆形的夜灯在偷偷光。
谢长昼反手&1dquo;啪嗒”轻关上门,走到床前坐下,将小碗放在床头。
然后转过身,掀开被子,手臂穿过孟昭的脖颈,扶着她的背,将她托起来:&1dquo;昭昭。”
&1dquo;&he11ip;&he11ip;”
孟昭小小地皱了下眉。
她被他翻过来,脸颊贴着他手臂的衣袖,身体坐起来后,背部便靠到柔软的床头。
&1dquo;来。”他的手臂没抽开,声音很低,用另一只手去拿小碗,&1dquo;喝点儿东西再睡。”
引诱似的,孟昭精神恍惚地睁了点儿眼,连来人是谁都没撩眼皮看一下,睡意朦胧地,就乖乖将碗里的汤全喝了下去。
谢长昼失笑,又拿起一碗清水:&1dquo;漱个口。”
等他全弄完了,才把人又塞回被窝。
&1dquo;行了,没事儿了。”谢长昼坐在床头,安静地望着她睡着之后,有些苍白的脸。
许久,他轻声说,&1dquo;好好睡一觉吧。”
我的昭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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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昭觉得自己做了一个非常长的梦。
这个梦断断续续的,她一会儿梦见大一年夜,她和谢长昼在学校附近的小巷子里遇见钱敏实,谢长昼生气暴走,给她继父的脑袋开了瓢;
一会儿梦见谢长昼将钱敏实按在医院急诊科的墙上,恶狠狠地警告:&1dquo;再敢来找孟昭,一定一枪。毙了你。”
她的记忆不太连贯,梦境中那些回忆忽近忽远,像是生在昨天,又像是生在很久之前。
唯一不变的,是从始至终贯穿她梦境的、柠檬薄荷的气息。
就好像&he11ip;&he11ip;
长久地,被谢长昼,拥抱在怀里。
他的气息就这样留下来,一直陪伴在身边。
再醒来,天色已经大亮。
孟昭艰难地睁开眼,后背微微潮,打过退烧针之后,清晨时分出了不少汗,现在体温已经完全恢复正常。
她愣了会儿,掀开被子,茫然地打量室内。
屋里空间很大,厚重的隔光窗帘没有完全拉严实,留了一小部分出来,让阳光通过。
她占据床铺一角,灰色沙上放着叠好的衣物,茶几上一株绿植,旁边立着个宇航员日历摆件。
一个激灵,她猛地反应过来:
这是谢长昼的主卧。
上次他进门拿《情人》,她瞥见过一眼,里头没什么东西,但这个摆件相当显眼。
为什么会在这儿&he11ip;&he11ip;
她艰难地倒带,昨天的事也断断续续。
好像最开始,是她到他家,要给他读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