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些个经过停下来围观的男知青嫉妒死了,俞洲平真是好命又不识好歹,有这么个大美人愿意给他洗衣服,他居然拒绝了!
同样路过的几个女知青也在嫉妒,只不过嫉妒的对象换成了裴真真,同俞洲平关系亲密,经常受俞洲平的关照,每次加餐俞洲平都分她很多肉,又送她各种她们买不起的生活用品,好幸福!
但也只是嫉妒,这些女知青并没有想对裴真真做什么,在她们心中,裴真真是真正的人美心善,相貌远她们这里所有的女知青,却并没有恃美行凶,平等地对每一个人,哪个女知青遇到困难,她能帮的都会帮一把。
明明身子骨弱,时不时就感冒一场,可也没有借身体不适推脱劳动,都是她们看不过眼,喊男知青来给她帮忙,她才不好意思地去休息。
如果俞洲平以后喜欢上谁,想要和谁谈恋爱,那个人是裴真真她们才会甘心。
这边俞洲平以为自己把话说明白了,裴真真就不会再揪着洗衣服这个话题,他没什么大男人不干家务活不洗衣服的想法,也不认为有女人帮他洗衣服是倍有面子的事,要是他有这种想法,在家时,他母上能打死他。
只是出乎他意料,转眼间裴真真哭了,她哭得不声不响,安安静静的,眼泪顺着她优美的脸庞滑落,极容易让人想到梨花落雨这个词。但俞洲平无心欣赏,只感觉摸不着头脑,有的男知青已经开始出声指责他,他没反驳,用询问的眼神看着裴真真。
裴真真好似很难过,她哽咽着道:“洲平,你会不会嫌我很没用?一直以来都是你在照顾我,而我,什么都没能替你做,连洗个衣服都没法帮你,我已经不知道要如何自处了。”
俞洲平眉头皱起,说实在的,裴真真这么敏感惊到他了,不过想到她连遭巨变,孤苦无依,又释然了。他不会安慰人也不习惯安慰人,想了想,他说:“你是我裴姐,是我很重要的人,我照顾你是应该的,不要想太多。”
裴真真眼泪止住,望了他半晌,问:“真的吗?”
俞洲平郑重地点头,裴真真破涕为笑,说:“你盆子里的水要凉了,赶紧去洗漱吧。”
等俞洲平走进了男知青那边的房间,看不到人了,围观中一个叫小梨的女知青走到裴真真身边,按捺不住好奇地问:“真真,你和俞洲平到底是什么关系?”
像姐弟又不像姐弟,说朋友又比朋友亲切,称恋人也不似恋人,她好奇许久了。
旁边不少同样好奇的人俏咪咪地支起耳朵,男知青想如果俞洲平和裴真真真的不是恋人,也没有交往的打算,那他们就要上了;女知青则想要是裴真真只打算当俞洲平的姐姐的话,那自己和俞洲平是不是有一丢丢机会。
裴真真装作看不出他们的想法,掏出洁白的手帕擦了擦脸上湿湿的眼泪,留下了惹人遐想的两个字,“你猜?”
小梨撇撇嘴,要猜着早猜着了,真是的,这有什么不好说的,老是藏着掖着,搞得人心里像猫抓过一样,痒痒的。
俞洲平那边倒是没有人敢问他,他也无意解释给别人听,他和裴真真大大方方地相处,虽然心里藏着一点微妙的爱慕,但如同他喊裴真真裴姐一样,并不打算和裴真真展出什么出姐弟外的关系。
他洗漱时有用热毛巾捂一下脸的习惯,觉得很舒服,今晚也一样做了,视线被挡住,思绪总会飘荡得格外厉害,不知为何,俞洲平突然就想到了林宝芝,想到了她高效凶残的打猎方式,想到她眼里见血时闪烁出兴奋的光泽,以及她那头干枯黄但毛茸茸的头,和裴真真是完全不一样类型的女人,裴真真温柔如水,而林宝芝平静的面容下是掩藏不住的野性和凶悍,糟糕,他好像觉得有点迷人。
洗漱好,衣服只用水浸湿没来得及洗,于海冰过来喊他吃饭了,俞洲平站起身,忽然问道:“队长,你知道我们大队有个叫林宝芝的姑娘吗?”
“林宝芝?”
于海冰愣了愣,他来这边三年多,平时又有意和村民们交好,对清水大队的队员和情况基本上摸透,在头脑里搜索了一下这个稍显陌生的名字,好一会,他说:“好像是林老汉家二房的女儿,我也不太确定,要是没猜错的话,她有位同她年纪一般大的小姑姑,叫林淑慧,听说两人是同一天出生的。林淑慧这姑娘比较打眼,你应该听说过,啊,她昨晚不是还来找你了吗?”
农村没什么娱乐活动,稍微芝麻点大的趣事都会被反复地说来说去,姑姑和侄女同一天出生,这事还算稀奇,再有林淑慧算是清水大队的名人。于是,时不时就有人提一下,于海冰隐约听过一嘴,总算是对林宝芝这个名字不完全陌生。
把自己了解的情况说完后,于海冰用狐疑的眼神打量俞洲平:“你干嘛突然间打听起她?”
林宝芝应该相当不打眼,因为不打眼,所以他平日里没怎么留意过,俞洲平不可能无缘无故打听一个人,也很少打听人,他实在有点好奇。
居然和林淑慧是一家人,这是俞洲平没想到的,他淡淡回道:“没什么。”
于海冰挑眉,行吧,当事人说没什么就没什么,他虽好奇,却也没那么八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