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仍然不看我,苍白的小脸冲着门口,薄薄的、没有血色的唇弯了起来,她说:“你打跑了他们。”
我说:“我永远都会帮你打跑他们。”
“永远是不严谨的。”
她说,“经过验证的长寿者最高活了一百二十二岁,没有人可以活到永远。”
我问:“那该怎么办说呢?”
她想了一会儿,又露出了那种可爱的笑容:“你会帮我打跑他们,直到我死去去。”
我说:“这说法就很严谨了。我会帮你打跑他们,直到你死去。而且我会比你晚死一分钟。”
她说:“不可以。”
我说:“什么不可以?”
“不可以讨论你死掉的事。”
她说,“我妈妈说,因为爱一个人,就不会希望讨论他的死亡。”
我哑口无言。
可是我讨论了她的。
我希望她不要因此而产生误解。
幸好,沉默间,胜男已经开始自己说话。
“医学上认为,死亡是不可逆的,但我妈妈说那只是肉体上的。”
她说,“她认为人有灵魂,灵魂会生活在我们的周围,它们被某种力量束缚,遵循灵魂世界的规则,有时保佑我们,有时惩罚我们。”
她问:“你怎么看?”
我怎么看?
我妈妈葬礼办完的第二天,我梦到了她。
在那个梦里,我握着枪,而她握着我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