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间独一无二的,最有效的安慰剂。
我依偎在他怀里,听他兴致勃勃地讲着对初次约会的计划。
只是一个约会而已,也能令他这么开心。
虽然我们一起去过很多地方,但还从未以恋人的身份约会过。
在莫槐的构想中,我们会十指相扣,把每种约会方式都体验一遍。
我们会去坐摩天轮,会去开卡丁车,会去泡温泉,会买情侣票进游乐园。
以我的体力,估计没逛几步就会皱起眉嫌累,坐在路边长椅上赖着不肯走,莫槐买来两支甜筒,陪我一起坐着,给我一支草莓味,给他一支香草味,他凑过来偷吃我手里的,我再报复性地咬下一大口他的,结果牙齿被冻到失去知觉,引得莫槐忍不住低笑。
幼稚,平常,但无忧无虑。
&1dquo;如果你不想让熟人撞见我们在一起,那我可以挑个安静人少的地方。”莫槐语气低柔,将我抱坐到他腿上。
他一直在小心翼翼地迁就着我。
虽然他那么渴望公开我们的关系,但只要我没同意,他就依着我。
我胸前的扣子被莫槐一一解开,他的唇轻轻落到我身上,自从第一次给我留下满身牙印后,他后面就再也舍不得那么用力咬我了,动作始终克制而温柔。
我抬起手,想要摸一摸莫槐的脸,却现他身后似乎隐隐约约站着一个人影。
是个十岁左右的小男孩。
眉眼一半像我,一半像莫沉,似乎,还有那么一点像莫槐。
他在用嫌恶的眼神盯着我:&1dquo;妈妈,你为什么要跟哥哥亲热?”
我后背一僵,猛地挣脱莫槐的怀抱,想仔细看清小男孩的长相。
然而男孩的脸迅被鲜血覆盖,腐烂,脱落,流脓,张开嘴模糊不清地呜咽着:&1dquo;妈妈,我好痛啊。”
尖利的哭喊声直直灌进我耳朵里。
天花板上,墙壁上,地板上,无数张嘴在讥笑着,奚落着,诅咒着。
——放弃吧。
——认输吧。
——去死吧。
源源不断地,朝我席卷而来。
就在我即将被吞噬之际,一只手伸了过来,抚平我紧皱的眉头。
&1dquo;怎么了?”低低的嗓音自我耳边响起。
我看向他:&1dquo;莫槐。”
莫槐眼神温柔:&1dquo;嗯?”
只要我问,他一定会答。
无论什么事。
无论过去,还是将来。
可最终,我什么也没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