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褚寒攥紧了手,“那你把坠子还我!”
余丞秋略一想,“你是说从他身上拿来那东西。”
“想不到江辞生了个大逆不道的情种,竟然被一个异国男人耍得团团转,连自己姓什么都忘了,做出这等自断香火的蠢事。”
余丞秋掏出玉佩,拿在手里端详,“这东西……是长公主从前的兵符吧?”
江褚寒不想他认识,“你还给我!”
余丞秋听着晃动的锁链声,顾自说:“长公主也是可惜,那么年轻就香消玉殒,想来当今陛下在长公主面前也是能磕个头的,当年若非借了他褚芸的势,这皇位哪里能轮到他,这么想你江褚寒命里也带过皇命,不像如今在京城里缩着脑袋过日子,可你们江家满门蠢货,被人夺走天命,还死心塌地地替他守这江山。”
当年长公主病重,是当今陛下尚在无名的时候就不顾旁人劝阻,身边只带了一个人,就敢南下去替长姐寻找传闻里治伤的良药,不想还真被他找着了,从此成了一路坦途。
“比不得余家审时度势,从前把女儿嫁给皇家以为是捡了便宜,连孩子都有了,不想陛下不顾劝阻也要前往南境,余家怕女儿守寡,当时就把王妃接回去了,不想陛下回来,又好声好气地把女儿送回王府。”
江褚寒嘲讽道:“我可是听说当初皇后重新回去,还受了好一阵冷……”
“闭嘴!”
余丞秋强行打断,“陛下还是太心软了,我若是他,上位之后第一个要除掉的就是江家,他还留着你,不过是想全一全他仁德的名声,何况并没有人再追究当年的事。”
江褚寒沉下脸色,“余太师敢说这么大逆不道的话,是当真起了谋朝篡位的心思?”
余丞秋冷笑,“怎么跟你费这么多口舌,江褚寒,你如今成了阶下囚,若不想出不去,或不想累及江家,就把户部的账本交出来。”
“这是终于直接要了。”
江褚寒眉目一挑,“那账本里到底藏着什么秘密,能逼你余丞秋这么狗急跳墙。”
余丞秋冷目对上,“还能问你要,已经是对你手下留情,你若还要嘴硬,届时折损的就是整个江家。”
江褚寒诧异地说:“太师还会对我手下留情?”
余丞秋伸手往江褚寒脸上不轻不重地拍了两下,“终究是他的儿子,学了心软二字,三殿下到如今还挂念跟你的兄弟情谊呢,你也不问问自己可曾对他留过情面。”
江褚寒神色一肃。
紧接着余丞秋退出两步,他扬声喊了一句,“三殿下进来吧。”
江褚寒目光微动,接着竟见这审讯室的门打开,褚黎站在外面,他在门口停了片刻,随后才往江褚寒面前走了过去。
这两步走过来,江褚寒的眉头紧紧蹙了起来,“三殿下……”
褚黎有些低着头,并没去看江褚寒的眼睛,他只是说:“褚寒你就不必嘴硬了,把事情说清楚,对大家都好。”
两人这样面对面站着,差不多年纪,原是差不多高,可惜一人身上施了镣铐,不像是一样身份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