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雪家至少可以隐姓埋名,重新开始,还能找公子涵,她不免心动,「雪家也不是可以随便进去的吧。」
「那当然。」对方挑起眉毛,莞尔一笑,「活该两位有福气,遇到我。」
「大娘有办法!」
「不瞒你说,我夫家名善,大家都叫一声善娘,虽然也没什麽本事,但早年有几个妹妹到雪家当差,帮你进去不难。」
萍水相逢,她怎能信她,善娘精明,说声稍等,挤到人群里,不大会拉出来个穿粉蓝袍裙的小丫头,打扮精致,一看便是大户人家。
「这是我小妹云琪,当年一起挖野菜长大,如今在雪夫人身边做侍女,刚才不都瞧见了。」
云琪挑眼一瞧,只是边上的甘棠也够漂亮,她素来知道善娘为人,要不是没那个财富,开个女闾,圈一帮女孩拉客都做的出来。
不过对面两位确实美丽,如今楚国遭灾,也有那边人逃过来,她只当做个好事。
云琪施礼,举止大方,「我与善娘关系极好,有事请说。」
姒夭一听有门,将袖子撩起,随手给对方两个玉璜,善娘与云琪眼睛张老大,没想到事没成,先得好处。
「云琪,善娘,我这边还有事,暂时脱不开身,咱们约好五日後,清晨门外见,那会儿劳烦两位把该准备的都弄好,妹妹想直接去雪家。」
善娘点头,宝贝似地将玉璜藏起来,姒夭笑笑,这人啊,贪财就好办。
两人回到客房,甘棠忍不住先哭,想到楚国已灭,悲悲切切,「公主,你说咱们怎麽办,跟着去齐国,还是真要到雪家啊!」
「去雪家。」
姒夭斩钉截铁,与丰臣一起回齐,再遇到那帮腐朽的老不死,难免不会重蹈覆辙,如果到雪家,能够拿到通行各国的照身贴,一切还有重来的机会,何况再差也不会比被人打死惨。
但要如何脱身,她还没主意。
甘棠也在一边发愁,「殿下,奴看道观外面全是侍卫,出去不容易,再说明日丰上卿就会起身,咱们可来不及!」
姒夭叹口气,「别急,容我想想,总有办法。」
如果现在跑,出去也会被抓回来,最好能设法留下,让丰臣先走。
目光落到案几放着的水果上,心头一动。
第二日风和日丽,丰臣立在院里与道童作别,托对方转达对青云道长的敬意,「这次时间紧促,下回一定好好拜访——」
话音未落,便被急匆匆跑过来的甘棠打断,眼角还挂着两行清泪,「上卿,不好了,我家公主不舒服,手臂上长疹子。」
道观里花草多,女子皮肤细腻,起疹倒也不意外,他安抚道:「不必担心,青云观的道长们各个善於行医制药,配几副药膏就成。」
「上卿不晓得,我家殿下从小就有这个毛病,一旦手臂上长疹,涂不涂药倒是其次,最重要的是修养,不能见风,至少也需十天半月。」
十天半月可等不了,齐国刚吞并楚,大堆的事等着他。
丰臣先吩咐找医者,又请青云观里的道长配药,一番折腾下来,姒夭手臂上的疹子很快消散,但第二日又长起,来回试几天,反反覆覆,不能恢复素日白净。
最後没办法,只得留下段瑞安陪主仆二人,丰臣先动身,等姒夭的手臂完全好之後再出发。
五日之期很快便到,姒夭嘱咐甘棠买通侍卫,下山买酒菜,夜幕星河,仔细摆了一桌,请段瑞安来饮酒。
她这一路都仔细留意对方,看得出段御右嗜酒如命。
怕人家不来,先用扁壶装上好的桂酒,让甘棠送去。
中庭内,段瑞安正靠在树下无聊,道观吃得清淡,他身负重任也不好让人买酒喝,恰巧小丫头就来了。
「殿下的手臂见好,过几天就能出发。」甘棠笑得春风荡漾,「公主说全凭御右照顾,今夜一同饮酒,小聚一下。」
段瑞安犹豫,楚国这位公主可不是一般人,他早领教过,万一有个闪失,自己担待不起。
「公主客气,这是在下分内之事,怎好去领功。」
语气坚定,鼻子却太灵,酒香太盛,目光忍不住落到那铜壶上,甘棠早就看得一清二楚。
第9章袅袅兮秋风(八)
桂酒的味道太香,勾得段瑞安心神飘荡,甘棠直接将扁壶递过来,依旧笑嘻嘻,「御右,只是晚间小聚,不会坏规矩,要真不来,那就算了。」
夜色迷茫,秋寒入体,还真需要一壶热酒来过夜。
段瑞安拱手,「恭敬不如从命。」
三人同桌而饮,不过讲些客气话,段瑞安并未久留,见主仆二人已有醉意,起身告辞。
等独自回到客房,躺在榻上才觉出酒的後劲,睡过去。
後半夜起风,屋外落雨,噼里啪啦打得直棱窗湿了半边,屋檐下窸窸窣窣钻出个人,正是小丫头甘棠,方才装作醉酒,支走段瑞安,现在偷偷来找东西。
要想畅通无阻离开这里,必须拿到段瑞安身上的玉牌,姒夭在酒里下药,对方肯定醒不过来,甘棠身材小巧,又买通侍卫,来去最方便。
道观里的房屋不上锁,她轻轻推开,瞧见段瑞安和衣而眠,心里抖了抖,总归是怕啊!万一被抓住肯定没活路,但为公主都值得。
她从小无父无母,全凭殿下照顾,本来命就是对方给的,何必犹豫,小丫头深吸口气,蹑手蹑脚绕过竹帘,索性趴在地上,像只小猫般爬过去。<="<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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