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再三思虑,一定要身边最近之人才可护住,虽然传出去对名声有损,不过虽说纳侧室,却未正式过门,也算给足雪家面子。
从没寻思过真娶,可听对方言谈轻蔑,又有些不是滋味,无冤无仇,如何得来这般评价。
本来今日回来早,想去看她,这样一来还是算了。
出门吩咐段瑞安,告诉他给姒夭递话,後世盛会必要出席。
冬日祭祀如期而至,国君在祥云殿举行盛会,款待贵客,烛火摇曳,觥筹交错。
美人翩翩起舞,编钟其鸣,鼓瑟吹笙。
姒夭与甘棠跟着老夫人,待到盛会如火如荼时才来,上官夫人地位颇高,其他贵妇纷纷向前,免不了寒暄几句。
她一路小心,穿着打扮俱不敢招摇,眉目低垂,生怕被人认出,心里时不时咒骂丰臣,不知葫芦里卖的什麽药!到时露馅,她也要拉他下水。
小心翼翼,如履刨冰,但生得太美,依然惹人侧目。
「上官夫人,好久不见还那麽硬朗。」不远处有人说话,恭恭敬敬来到前面,施礼道:「见过老夫人。」
声音熟悉,姒夭用馀光偷瞄,原来是位穿金戴银的贵妇,嗓门不小,一举一动十分利索,她心里一惊,此人认识,就是上辈子打死她的鲍夫人。
心里留下阴影,顿时浑身不舒服,恍惚中听见老夫人回:「都是你忙,不来瞧我,听说你家夫君最近新封大司马,日後恐怕不能登我的门了。」
「夫人别见怪,我家夫君高升,还不是托太宰的福,正准备去瞧夫人,拜访太宰与公子。」
忽地惊叹一声,「哟,这是夫人新买的奴婢,以前没见过,好个颜色啊。」
话题转到自己身上,姒夭回过神,想来都是上辈子仇怨,这一生她们素未谋面,也没赐给大司马做小,哪来的仇恨,微微向前曲身,「奴名叫桃姜。」
甘棠一边跟着施礼,乖乖巧巧的模样,真乃一对并蒂花,看得人眼热。
「老夫人下次有这等人物,千万也赏一个给我。」笑吟吟扶住上官夫人,「天天瞧着都欢心。」
这可是假话,鲍夫人表面温善,内里善妒,她最清楚。
「你那个玉奴不是蛮伶俐,满京都的奴婢中数一数二,还不知足。」
鲍夫人一共三个贴身女婢,芷奴,梓奴,最得心的叫玉奴,上辈子都与姒夭打过交道,檀奴与梓奴还是送毒酒之人,至於玉奴,性子高傲,素来看她不顺眼。
此时站在鲍夫人之後,满脸不耐烦,那位偏在性头上,继续添油加醋,「唉,玉奴再好,和老夫人身边的怎麽比,简直鸡遇到凤凰。」
她说得有趣,甘棠捂嘴乐,姒夭摇头,示意小丫头收收,如今不能得罪人。
可人世间总是你不招事,偏有人来惹,这玉奴仗着姿色出众,大司马也多看几眼,心高气傲,居然拿她比做鸡,谁能咽下这口气!
找机会拦住姐妹俩,笑道:「那边的酒不好,我知道大殿东边的酒更醇香,劳烦你们拿来。」
姒夭多个心眼,问:「不知夫人喜欢哪种?」
玉奴面上温顺,「我们夫人喝不得茱萸,浑身起疹子,只喜欢黄姜。」
两人点头,匆忙端来,还没站稳,忽听哐当一声,觥筹砸地,扭头看褐色酒汤流满地,只见鲍夫人柳眉倒竖,「你疯了,明知我喝不得这个,侍奉这麽长时间,如此不长心!」
玉奴扑通跪下,「夫人赎罪,这不是奴的错啊,都怨老夫人身边的两个女婢——」
矛头直指自己,她还以为上辈子对方由於媚主才不喜欢自己,哪知原本就不是个省油的灯。
鲍夫人愣住,深知得罪不起丰家,但心里不不顺,冷冷道:「你自己做错,少埋怨别人。」
玉奴喊冤,哭天抹泪,「夫人,确实是桃姜与棠姜拿的,与奴没关系。」
这麽一闹,众人都聚过来,上官夫人抬头问:「你们做的?」
甘棠上前一步,「回老夫人,酒是我们拿的,但绝对是黄姜,一个用的玉觯杯,一个铜觯杯,怎会分不清?」
对方点头,扭头向鲍夫人,「想必那些倒酒的弄错,也常见。」
说罢唤侍酒奴过来,还没开口,几个奴仆便下跪在地,「夫人明鉴,殿里所有的酒都三四遍查过,绝不会出错。」
人群里发出窸窣声,一时分不清真相,怪桃姜与棠姜,那可是丰家的人,要说玉奴,对方服侍鲍夫人多年,不至於马虎,只得私下议论。
姒夭深知这个坎过不去,眼见聚集的人越来越多,万一有人认出自己,两害相比取其轻,扑通跪下,「老夫人,这酒确实是——」
「确实是我拿的。」话音未落,却听身後有人接话,只见人群自动散开,一片烛火中走来丰臣。
满面笑容,拱手施礼,「鲍夫人,有礼了。」
老夫人着急问:「君泽,酒是你取的?」
丰臣答是,当时正与司寇说话,瞧见桃姜要酒,便将手边的黄姜交给对方,一边扫了眼目瞪口呆的鲍夫人,轻声道:「这酒我看过,绝不是茱萸,夫人今日恐怕有些醉。」
对方立刻反应过来,人家在给自己台阶下,狠狠瞪一眼玉奴,想必这丫头捣鬼,连忙陪笑,「哎哟,都怨我贪杯弄错,冤枉老夫人身边人,以後定要上门赔罪。」
姒夭拉甘棠跪下,「夫人折煞奴婢。」<="<hr>
哦豁,小夥伴们如果觉得不错,记得收藏网址或推荐给朋友哦~拜托啦(>。<)
<spa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