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少爷,老爷着人叫您去前院,准备出了。”
他的声音依旧很低,战战兢兢地,生怕里边熟睡的人一个不爽快,拿他撒气。
白榆伸了个懒腰,感觉这一觉睡的哪儿哪儿都不痛快。
换了衣服出来后,对刘喜说道:“床太硬,被太潮,枕头也不够软,都换了。”
刘喜连连称是,并为白榆引路。
到了前院,白榆又变成了乖顺耿直的好儿子。
“爹爹穿朝服的样子当真精神,全然看不出已过四十,倒像是刚过而立之年,风神俊伟。”
忠勇公被夸的嘴角上扬,拉着白榆的手一起上了马车。
“我儿也标致的很,等再过上个几年,不知要迷倒京中多少女子。”
白榆表情严肃,“孩儿一心向道,为家族排忧解难,成亲之事暂时尚未想过。”
忠勇公满意地点头,“好,不愧是我的儿子,就该有此大志。”
马车外的万忍不住撇嘴,心中暗忖,一个乡野来靠坑蒙拐骗博名声的神棍居然也敢夸下这般海口,真是好大的脸。
路上,白榆将好儿子人设挥到了极致,将忠勇公哄的心花怒放,笑声不停,直到皇宫门口,才有所收敛。
“榆儿,皇宫不比别处,璟王是当今圣上的亲叔叔,虽不在朝,却影响甚大,今日宫宴正是皇上为其接风,切忌莫要胡言,更不可随意走动。”
下马车之前,忠勇公忍不住又叨念了一遍。
白榆耳朵都快起茧子了,却还是乖巧地点头,“放心吧,爹爹,孩儿都记住了。”
忠勇公这才放心。
皇宫里的路很长,从门口到御花园,他们足足走了两刻钟的时间,途中不停有人与忠勇公打招呼。
“见过忠勇公。”
“忠勇公安。”
“忠勇公身边这位是?”
忠勇公一脸骄傲地为他们介绍,“这是犬子,刚刚返京。”
哦。
众人了然。
原来是那个传闻克父克母克全家的天煞孤星回来了。
有和忠勇公关系好的,把人拉到一旁,细声劝问:“您怎么把他带入宫了?忘了十几年前国师的预言了?若是今夜一切顺遂还好,倘若真生了什么变故,皇上恐会迁怒于你啊。”
忠勇公却是毫不担心,“左大人有所不知,正是皇上指名让本官带次子来参加宫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