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这一幕,德赛的脸一瞬之间,无以言比的黑下来。
“细伟哥,老大,救命……”
其中一个匍匐着爬向细伟,细伟脸上闪过无措,眼里写满了惊慌,看了一眼旁满脸震怒的德赛,他使了狠劲儿,一把把那人踢开来。
德赛撇头扫他一眼,他赶紧为自己开脱,“老大,我不知情,真的。”
他自然没想到昂威手段这么精,竟然把两个最关键的出货人抓了个正着,这事儿,是他趁着德赛不在想自作聪明捞一把。
自家的场子进不了他腰包,本想弄点散货赚赚,本来神不知鬼不觉,闹出人命他没想到,也没想到昂威会抓到他的把柄。
德赛眼看形势扭转之快,他纵然想压制昂威,但也知道这事儿跟自家手下脱不了干系,临门一脚的事儿,来了这么一闷棍。
那个恨呐,简直要吃人的程度。
他捏紧了双拳,脸上因为暴怒青筋四起,眼下除了吃瘪认栽别无他法,但胸口那股恶气怎么都散不出去。
被踢走那人坐在地上满脸不可思议,他睨了半晌细伟那翻脸不认账的脸,似乎想通了些,跪着的双腿朝德赛移动两步,抹了一把嘴边的血。
“老大,这批货是细伟指使我们做的,跟我们没关系,我们只是按他的指示,一切都是他。”
“你他妈的让你胡说。”
细伟就要上前踹那人,被德赛挥臂一挡,也只能作罢,只是脸上的心虚一览无遗。
打狗,自然关起门来打,何必在这给人看笑话。
德赛呵呵两声,目光定格在那人荡漾着浅浅笑意的一张脸上,“昂威,没想到你在这儿等着我呢,绕了个这么大圈子,原来今晚是有备而来,失敬失敬。”
他拍了拍手,满脸写着算你狠。
地上那人本以为德赛听了他的话会找细伟算账,没料到竟然会把矛头对准他们。
德赛缓慢蹲下,狠佞的眼神瞪着他,“我刚才没听清楚,你再说一次,谁让你们做的。”
慢声慢气却透着彻骨的寒栗。
纵然只是一个小喽喽,那人也在复杂多变中混迹多年,瞬间明白了他的用意。
在这种场合,舍主求荣,算得背叛了,他们的命自然没有主人的面子和名声重要,刚才他的话无疑让德赛脸面尽失,最好的办法,就是自己全权担下这所有职责。
但那昂威是何人,他的手段胜德赛千百倍,落于他手,只能碎尸万段,死无葬身之地,所以他才想为自己保全一试。
但终究蝼蚁只是蝼蚁,他想得太不明白。
为暹罗鞠躬尽瘁,如今换来这个结局也是唏嘘,但他自认做人忠诚不二,到死也想表忠心。
他低头,声音平和下来,“这一切都是我们自己做的,不关细伟的事,是我一时猪油蒙了心,我该死。”
说着,他开始不停地扇自己耳光,一道又一道,响亮而绝望。
德赛舔了舔嘴唇,看着昂威耸了耸肩,“你听到了,是个误会,手下也有不听话的时候嘛,我这个做老大的每天这么忙,暹罗上上下下几千多个兄弟,难道我都一一盘问行踪。”
昂威眼睛不看他,悠然摆弄袖扣,轻笑,“那不是扯平了,我的手下也因为你口中这个误会砸了你的场子,算我吃亏一些,但无碍。但是,你要是关不住你的狗,我的弟兄也不是玩不起,看你暹罗的场子多还是我四海的拳头大,想继续玩的话,随时奉陪到底,我有的是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