维尔娜打了个响指取消了定身,随后一溜烟窜到了亚弥尔身后缩成一小团。正当他以为维尔娜又要仗着自己的掩护继续平日里那样的口头攻击,没想到背后传来的是自己从未听到过的,独属于少女软软糯糯的嗓音。
“亲爱的,有人要欺负人家~”
亚弥尔感觉自己的心脏停跳了好几秒钟,全身上下的血液仿佛一瞬间得到了同样的指令,全部都冲向了头顶,脑袋几乎要冒出蒸气,原本小麦色的皮肤变得像被泼洒了红染料一样。
“维维维。。。维尔娜小姐,你这这是。。在在在——干什么啊!”
原本文中的少年就像受惊的沙兔一样一蹦三尺远,双手高举在空中的同时止不住的颤抖,从脖颈到耳朵再到面颊全都红透了,脸上一时间交织的情绪太多,疑惑、喜悦、畏惧、兴奋……维尔娜来不及阅读了,她现在只顾的上捂着肚子捶地大笑。
笑声在狭小的屋子里回荡着,伴随着亚弥尔脸上羞涩的红一起,久久不能消散。
奇怪的是,不论是身处于其中的亚弥尔还是艾莉卡,抑或是一旁瞧着的安玛,心中的忧虑似乎都在这场闹剧后减轻了大半。
……
“走了,妈!你注意按时吃药,好好休息啊!”
亚弥尔努力地向安玛逐渐变小的身影挥手告别,直到那个本就瘦小的身影消失在视野的尽头,她的叮咛与祝福也随着沙漠的晨风消散在天边。
轿厢内,艾莉卡低头认真地擦拭着自己心爱的佩剑,维尔娜这家伙居然还能搞来专门保养剑身的油液,倒还挺神通广大的,但自己完全不打算原谅她就是了!
巡猎使抬头偷偷看了一眼坐在对面的维尔娜,或者按他们的人物设定,是自己服侍的大小姐一眼,却现她脸上居然是难得的严肃,或者说就像她们初次见面时一样面无表情,配上那双如深渊般的黑瞳,居然真的挺有……神性的?
自己貌似很难找到一个比神性更合适的形容词了,那双眼睛就像自己小时候在审判庭见过的圣母一样,美丽、深邃、夺人心魄的同时——又目空一切。
艾莉卡打了个寒战,童年的一些阴影让她不想再细想下去。就当是这家伙在呆,或者是自己受体内令咒的影响才会这样想就是了。
至于平日里习惯了吵闹的虚无之神此刻究竟在思考着什么,世界上除了她自己之外,就没有人知道了。
——
在一整日的车程后,三人终于是抵达了中途的一个休息站,尽管维尔娜雇佣车夫时给出的要求是不论花费的最快度,但也要在驿站换上几匹新的驼兽,毕竟原先那几头已经累的就差瘫倒在地上了。
像维尔娜这样的摸鱼惯犯,自然是不会放过这么好的睡大觉机会,于是便主动请缨留在马车上看行李,两人也是习惯了她的行事方式,艾莉卡下车去一旁的人工林里呼吸新鲜空气去了,亚弥尔则是在不大的落脚处转了转,最终走到了一家为过往路人开设的酒馆里。
推开木制的大门,浓重的酒气与喧闹就迫不及待地裹挟了五官,五大三粗的佣兵们痛饮着麦酒,无心休息的旅人们凑成几团,用简易的道具开设了赌局,赢来几声对自己手气的高呼或者是咒骂。
亚弥尔摇摇头,心想来这里果然是一个错误的选择,而且如果自己带着这一身酒气回去,肯定又要被维尔娜捉弄了,想到这里,他转过身把手搭在胡杨木制成的门把上正欲离开,吧台旁两个正大声谈笑的雇佣兵嘴里抛出的某个人名却像针一样刺穿了他的注意。
“卡尔那家伙,上次说去黄金城找……”
卡尔!?
如果不是同名同姓的话,这两个雇佣兵谈论的就是那个在他将要撑不下去时伸出援助之手,对他关照有加,三个月前却神秘失踪的,“游沙者”
团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