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驷垂眸擦手,唇角微挑,耳,微醺。
阿史汗·桑干回榻上歇了会,无乏意,找出弹棋放李驷面前。李驷执黑子,阿史汗·桑干弹白子,白子止在洞口,阿史汗·桑干把它推进洞,拍手,赢了。
“………”
李驷弹黑子进洞,阿史汗·桑干掏出来,不算,重弹。
“……”
宋卫守在帐外费解,将军与王子从未言语,俩人如何互动?
阿史汗·桑干耍赖,赢了五十币,搓进钱袋,当着李驷的面,钱袋绑在自己裤腰上。
“……”
阿史汗·桑干捧起茶碗漱口,上榻歇息。李驷端起茶碗漱口,躺地上歇息。俩人面对面看了会,各自转过身歇。
·
李驷坐在军案前问:“滚钉可备足?”
“回爷!备了三十麻袋。”
宋江道。
“足矣。”
良迁令道。
李驷没作声,手里剥着果松子。
良迁令捏了几粒道:“将军也不是树鼠,何为剥果松子?”
宋卫憋住,想看李驷作何答。
“榻上歇了只树鼠。”
李驷坦荡荡道。
良迁令眼神微变,看了眼帐里都是自己人,略放下心,顽笑般凑到他身边,“老朽无福,老朽也想被俘,老朽只想做只树鼠矣!”
说完爽朗大笑。
宋江宋卫对视一眼,俩人来回使眼色,宋卫作揖道:“爷,倘若十日后可汗拿古渡,九惠赎回三王子,我们可换…,”
话不及落,李驷抬头看他。
“爷,属下知罪!”
宋江半跪下。宋卫也跟着跪下。
“何罪之有?”
李驷看他们。
宋江默不作声,宋卫斗胆道:“不该试探爷。”
“换。为何不换。”
李驷剥着果松子道。
“属下愚昧!”
宋江道。
“一国大将,岂常人能独当?”
良迁令苦笑道:“起身吧。”
宋江宋卫自惭。
“大王子可有动作?”
李驷问。
“回爷,大王子去了柔夷部。”
宋卫道。
“望十日后顺利。等赎回古渡,九惠后,阳春之战大捷。我军能班师回朝!”
良迁令道。
“一定大捷!”
宋卫克制不住的激动。
“可是想你婆娘了?”
良迁令问。
“这三年太苦了。”
宋卫道。
良迁令大笑,宋卫难为情道:“军师莫要想歪了。属下意思是,我们大军太苦了,离家千里来作战,三年未归。宋尉离家前婆娘怀了崽,这一归,老子归家儿不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