淮年很清楚,那不都說術業有專攻,聞道有先後嘛?動腦的事交給聰明的人去干,他就在這混吃混喝混到淘汰就好啦。
聞嘉對於淮年這種破罐破摔的擺爛行為沒轍,很想起身去謝北柯他們那找點存在感,但考慮到他和閻朔兩個人都沒解開船上的密室,聞嘉剛剛抬起來的屁股墩子又重落回地上。
罷了罷了。
反正聰明也不是他的人設元素。
聞嘉勸服了自己,心安理得的坐下來。
倒是閻朔——
「閻先生,你不去看看嗎?」聞嘉問。
閻朔正拿著小木棍從炭火堆的灰燼堆里刨出來一塊個頭豐滿泛著焦糖味道的烤紅薯。
面對聞嘉的提問,他甚至沒回答,只是搖了搖頭。
他將紅薯上的柴灰在沙地上蹭了下,徒手就要去碰紅薯。
淮年嚇了一跳,瓜子都顧不上嗑,抬手阻止閻朔:「燙!」
閻朔抬眸瞧著他,片刻後輕聲說:「沒關係。」
「我手糙。」
他看了眼淮年的手。
若是淮年的手去碰,應當會被燙紅。可他的不一樣,手上全是練拳後的繭子,這點溫度不算什麼。
閻朔這人看起來粗糙,做事卻細緻。紅薯剝開一點,確認熟了後,他特意拿一張乾淨的紙巾將紅薯肉給墊著,小心翼翼地把紅薯拔皮。
淮年就在一旁看著,饞得吞了口唾液。
烤紅薯的焦甜味道在他的鼻尖徘徊不去。
淮年好奇地拿起小木棍,學著閻朔剛剛的動作,繼續在灰燼里翻找。
也不知道還有沒有多的。
「給。」閻朔弄好一切後,突然把手裡的紅薯遞過來。
淮年先是客套地推辭:「不用了閻朔哥,你吃吧。」
閻朔:「還有,你先吃。」
淮年嘿嘿一笑:「那我就不客氣啦。」
他接過紅薯,就算隔著一張薄薄的紙,滾燙的溫度還是傳到了他的手裡。他一時沒預料到這溫度,小聲地驚呼了下。
原本在討論謎題的謝北柯立刻回頭:「怎麼了?沒事吧?」
淮年:「沒事啊。」
謝北柯耳朵可真靈。
沈虞轉頭瞥見了這情況,他剛想說點什麼,就見閻朔大手一伸,接過了淮年手心裡的紅薯。
淮年圓眼一瞪,以為閻朔這是要反悔。男人卻拿著紅薯,舉在他的唇邊。
「吃。」閻朔嘴裡就蹦躂出一個字。
淮年下意識覺得這樣不好,有些太親密了。他擺擺手:「沒事的,閻朔哥,我自己可以的。」
閻朔看了他一眼,又看了下紅薯,沉默的時刻,腦子裡閃過的是少年彎腰把著自己的手腕低頭小口小口吃紅薯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