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比,忍了半晌还是道:“愣着做什么!”
得了主子的令也便不能再犹豫了,侍从们涌上去,又被白梨挡下来。
木朝生不知道事情怎会到如此地步,慌乱了一会儿之后又冷静下来,抽出怀里的匕转身上了季萧未的床榻。
他看不见,一路摸索着坐在对方身上,季萧未的体温很低,总是向雪人一般冰凉,木朝生听见自己的心跳声,很清晰,重重地撞击着胸膛,颤着手顺着脖颈摸上去,碰到对方带着凉意的面颊。
还有呼吸,胸口也还有起伏。
木朝生隐约间松了口气,松了松季萧未的衣襟,将心口露出来,咬咬牙举起了手中的匕,小心翼翼划开了皮肉。
耳畔是白梨同侍从们打斗的声音,吴信然似乎趁乱上前来了,被白枝玉阻挡住。
木朝生将罐子里调配好的药草抓在手中,额上溢出冷汗,没精力再去关注外界的喧闹,尽可能将注意力放在季萧未的伤口处,感知着皮肉下跳动的心跳。
白枝玉被推倒的那一瞬,木朝生碰到了寻药钻出的密密麻麻细小的蛊虫,迅将其一把抓在手中,扔进了罐子里。
下一瞬他便感到头皮一阵刺痛,被人揪住头狠狠扯下摔在地上。
瓦罐碎了一地,木朝生的脸颊和掌心痛得厉害,脑袋嗡嗡响,许久之后才后知后觉大概是被碎瓦片划伤了。
他嘤咛了一声,想爬起来,又被人踩住脊背,动弹不得。
吴信然脸上挂了彩,但也不曾放在心上,冷笑着踩着脚下的少年,由衷道:“倒真是个机灵的孩子。”
他脚下用力了些,听见木朝生闷哼便笑起来,道:“可惜跟错了主。”
吴信然用脚尖挑起他的衣摆,饶有兴致道:“陛下在你身上刻下奴印,听闻几日几夜炎溃烂,痛得下不了床,竟没想到你是这么个不记打的货色,还对他痴心妄——”
他的话音戛然而止,视线怔然落在木朝生后腰的印记上,久久不曾给出反应。
作者有话说:
有奖竞猜:老季到底给他烙了什么登西?
木朝生胡言乱语,一群人信以为真,过两天白二天天追问他:“你说真的?你认真的?真的非他不可?”
长兄倒是没问,只是和他促膝长谈,让他擦亮眼睛选好男人,不要爱得太随便。
老季连夜打了四五个喷嚏。
明天见啦!
第38章腰上的印记
“竟是如此。。。。。。”
吴信然喃喃着,忽然放声笑出来,“竟是如此!”
他用力踩着木朝生后腰的烙印,那一处伤势早便已经好了,皮肉长全,印记清晰,也不会再撕裂疼痛。
木朝生不喜欢被人压制的感觉,勉力撑起手肘,想要摆脱桎梏。
他看不见,不知道白家两兄弟生了何事,也没听见他们的动静,季萧未也尚且昏迷不醒,心中略有些慌乱,咬咬牙蓄力翻了身。
吴信然不懂武,力气不算大,倒真叫他挣脱开。
木朝生拽着衣摆爬起来,乱了方向,手中还紧紧握着匕。
面前的男人似乎对自己后腰的烙印产生了极大的兴趣,笑个不停,惹得他有点茫然无措,却也不敢放松警惕,只能紧绷着攥着匕关注着身边人的动静。
他功夫不到家,只听见吴信然动了动,而后几个侍从又上前来,他寡不敌众,很快便被人夺去了匕,按住肩绑住手腕。
木朝生双手被拧得生疼,脸色苍白,但神情却阴郁到了极点,恍惚间又想起那时陈国覆灭时被人桎梏住吊在梁上的情景,忽便觉恨意滋生。
他紧紧咬着牙,转眼便被吴信然捏住了下巴。
男人仔细打量了他的面容片刻,随意道:“瞧你和白瑾长得也并不相似,脾性也不同,陛下也不是傻子,怎会寻你这般的人做白瑾的替身。”
木朝生没听懂他在说什么,只挣扎道:“放开我!”
“放不了的,”
吴信然脸上挂回了先前虚伪的笑,似是极为喜欢这张漂亮的皮囊一般,又摸了摸他的面庞,接着说,“你身为陛下的男宠,却趁着陛下旧疾复意图行刺,证据确凿,这可是死罪。”
“等陛下醒来,他不会定我的罪。”
“怎么不会,”
吴信然觉得他实在是天真,“陛下一定会的。”
季萧未的皇位都是吴家交到他手里的,虽然当初没想到他这么有本事,短短几年便失去了大半的控制,但终究还是忌惮着吴家的势力。
白家倒了之后,仅靠着远在关外拿着一点军功的白丹秋和在朝中只任职一个少傅的白枝玉,短时间内根本无法让白家变回从前的模样。
没有兴盛的世家的帮扶,季萧未最终还是要屈服于吴家的掌控。
除非关外爆战争,白家出一个震世的英雄,才有可能逆风翻盘。
吴信然知道不会有这样的机会,他拍拍木朝生的面庞,轻声道:“不过是前朝遗留的玩物罢了,还是不要痴心妄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