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熙被火急火燎请了过来。
一刻钟后。
屋里传来瓷器碎裂的声响,伴着近乎失控的怒意:“你要我饶他一命!??”
岑熙深吸一口气,壮着胆子握住晌清欢颤的手,迎上他的目光道:“、主,无昼哥未必是真的死了。若救得及时,还有一线生机。”
晌清欢满眼血丝,神色扭曲得可怖,死死瞪着他,声音却轻得几乎听不见:“一线生机?”
“对,那刀刺偏了。”
岑熙生怕他情绪再次失控,飞快解释道,“不仅如此,刀口上还抹了东西,似乎是极好的愈伤药物。当时我从房顶上下来后再冲进去,不过几息时间,无昼哥已经没了呼吸。以刀口的位置来看,绝不可能死得那么快,我猜是玄鸟用了什么毒物,企图混淆视听。”
晌清欢胸口剧烈起伏了一阵,似乎还没从方才的激动中缓过劲来,许久才道:“这……你有几成把握?”
“五成。”
岑熙谨慎道,“我还找到半包用过的粉末,需要试验一下。若粉末真是假死药,那便有了七成的把握。”
剩下那三成,就是玄鸟运气不好,真失手把人刺死了。
晌清欢紧绷的神色终于有了些微松动,仰身靠在软垫上,闭了闭眼睛,道:“但这不是放过他的理由。”
“可是,无昼哥之前交代我说,要救他们……”
“无昼有时也会做糊涂事。黑巫之流,就该统统死绝!我不找他麻烦就不错了,救个屁!”
再后来,江无昼迟迟没有恢复生机,飞花又一次忙得人仰马翻。
岑熙磨破了嘴皮子,才勉强说服晌清欢,答应捉到人后问出解药后就放走,眼不见为净。
……
顾渺摸着下巴,思索道:“若阿迟不曾将这个计划告诉任何人,那他一定会将解药藏在一个很容易想到但又不惹眼的地方。”
岑熙顿觉充满了希望,追问道:“会在哪里?”
“不晓得。”
顾渺诚实道,“等阿迟醒了问一问不就知道了?”
“他不一定能醒……”
岑熙忽觉失言,立刻住了嘴。
“你说什么?”
顾渺脸色一变,眼疾手快揪住想要开溜的岑熙,质问道,“既没有受伤,也没有中毒,为何不能醒?是不是你们对他做了什么!?你们——”
岑熙被逼得没法,只得解释道:“因为蚀骨香的蛊虫死了。”
这间屋子最终还是没能关住顾渺。
白天出不去,他就趁夜把窗给砸烂了,偷偷翻过矮墙,连夜去爬了隔壁屋的床。晌清欢听说后,居然也没恼,只说了句“随他”
,便继续守在冰棺旁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