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某人惊慌得吱哇乱叫,活像只被揪出来见了光的土拨鼠:“顾三水!!!”
顾渺用力拽住他的衣袖,把人按在地毯上,道:“在云来客栈生那么大的气,难道不是因为我跟张怀远走得太近?跟玄宗没有关系,你只是不喜欢他而已,我第一眼便瞧出来了。”
“我没有生气!”
“就有。”
这般反反复复地拉锯,鹤亭终于忍不住炸了毛:“对,我打第一眼瞧见就觉得他心怀不轨、不是个好东西!你既然看出来了,那时还故意气我??顾三水,你混账!”
顾美人委屈道:“谁知道你嘴硬成那样,宁可冒雨回去也不多说两句我爱听的……”
迟鹤亭气得差点厥过去,想想自己在暴雨中如何的心灰意冷,又孤零零一个人带病遭袭,差点真的去见了阎王他老人家,都是因为这祸害,当即怒不可遏,恶向胆边生,端着破釜沉舟般的气势,猛地一个翻身将顾渺压住,低头吻了上去。
顾渺倏地瞪大了眼睛。
这个吻又重又急,掺杂着慌乱与生涩,磕磕碰碰的,却又分外柔软。
迟鹤亭连眼睛都不敢睁开,还不小心咬破的顾渺的下唇,尝到了一丝血腥味。
淡淡的悔意萦绕在心头,却又夹着一丝报复般的痛快,被压藏许久的朦胧情愫挤挤挨挨占满了胸腔,柔软地缠绕住咚咚狂跳的心脏,似乎要绽放出一朵朵羞涩的洁白小花来。
须臾,他放开被亲傻了的顾美人,迅爬起来准备逃走。
干完坏事的迟某人太过惊慌失措,压根不记得门是关着的,慌慌张张往外冲,“砰”
地一声撞了个结结实实,一屁股跌坐在地,被回过神来的顾渺抓个正着。
顾美人摸了摸被咬破的嘴唇,难以置信道:“你还想跑???”
迟鹤亭:“我我我我我……”
他恨不得拿铲子当场挖个洞遁走,尴尬得手脚都不知道往哪放,只能祈祷顾渺脾气给自己一拳,直接打晕了完事。
忽然后背一紧,他被轻轻拥进了怀里。鼻尖又蹭到了柔顺的青丝,痒痒的,整个人顿时一片空白,心猿意马起来。
然而顾渺根本不给他胡思乱想风月的机会,低头就是狠狠一口,带着泄般的愤怒,在肩头咬了下去。
迟鹤亭猝不及防,惨叫出声,甚至带出了几分哭腔:“嗷!顾三水!你属狗?!!”
顾渺舔舔嘴唇,道:“礼尚往来。”
“……”
迟某人瞅着他嘴唇上的破皮,半个字都没能蹦出来。
“还跑吗?”
“你、你不生气?我把你、把你……”
“为什么要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