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庄下意识地打了个寒颤,正盘算着找个什么借口为自己开脱,就听迟鹤亭道:“想走也得掂量掂量自己的斤两,要是什么阿猫阿狗都能从我手底下跑走了,那玄鸟岂不是浪得虚名?”
白庄:“……”
他老老实实地跟着进了门。
“白庄。”
白庄汗毛倒竖:“在!”
“来阙月山做什么?”
“我这不是……”
“无缘无故打探我的行踪,还出手伤了……”
迟某人瞅了眼正在喝热水的顾渺,伸手拿走他的茶盏,把人拉进怀里,笑眯眯道,“本巫千挑万选才弄来的宝贝疙瘩,你最好想清楚再说话。”
顾渺一口水卡在嗓子眼,咽也不是吐也不是,扭头便瞪他。
迟鹤亭笑得更灿烂了。
这笑容落在白庄眼里,又多了几分恐怖色彩。
他记得曾经有一帮人阶黑巫被喊去玄鸟斋打下手,那穿着黑色长袍的少年冷着脸从里头出来,忽然展颜一笑,说了句“我不高兴跟废物啰嗦”
,那帮黑巫自此人间蒸,活不见人死不见尸。
这尊煞神除了宗主没人镇得住。
他立刻搬出免死金牌,道:“什么打探!哪个兔崽子胡说八道的!我明明是听宗主说的,说是大人正在去往阙月山的路上,就想着能不能过来碰碰运气,嘿,还真巧了,这不遇上了。”
“宗主?这么说,玄宗清楚我前来阙月山一事?”
“哪能啊,应该没多少人知道,我也就运气好听了一耳朵。”
白庄说着说着胆子渐壮,“大人外出游历两年多了,准备啥时回来?”
“外出游历??哦对,外出游历。”
迟鹤亭翻了个白眼,狠狠将方鸿轩腹诽一阵,面上轻描淡写道,“我准备在阙月山找点东西,还不到回去的时候。宗主都不急,你急什么?”
白庄抓抓头,见他心情似乎不是很差,忍不住露出了狐狸尾巴,道:“大人,我不辞辛苦赶到这天寒地冻的鬼地方,就是想讨点摧魂水煞……不知能否……就一点儿!一小瓶!不,小半瓶就够!”
“摧魂水煞?”
迟鹤亭皱眉,“凭你的地位,难不成从宗主手里讨不到?”
“哎呀,大人有所不知!宗主想要加强摧魂水煞对药傀儡的控制,那点不多的库存全拿去给人改良了!这毒除了玄鸟大人您,别人纵使拿着毒方也没本事炼出来,我……唉!我对那劳什子药傀儡没兴,没跟那群研究药傀儡的人混一块儿,自然是一滴也弄不到。”
“嗯嗯。”
迟鹤亭漫不经心地点着头,心里却在飞快地消化这些内部消息,“巧了,我在外游山玩水,没空炼毒,手上一滴也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