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奕歌無聲地彎了彎眼,被自己無形的情話擊中,垂去吻他的髮絲,用那鋒利的薄唇溫柔地摩挲著。
隨後又一路慢慢往下,蹭過易淮的眉心、鼻尖,最後在要變成深吻時,被自己惡劣地叫停:「剛才我睡著時有什麼事嗎?」
他們之間有很多冥冥的感應,所以其實他倆完全可以不用開口就能完成對話,甚至都不用特定去「對話」,彼此都能明白對方的意思,畢竟是自己。
只不過是易淮不是個愛沉默的人,而燕奕歌本名叫易淮,他也是易淮。
所以哪怕是無意義地自言自語,他們也總是會很默契地配合下去。
燕奕歌親在了自己的唇上時,微停了下,有點幽涼地盯著自己。
故意的。
他知道。
易淮眼裡閃過零碎的笑意,他還沒說什麼,就被自己乾脆利落地一把摁在了床上。
他的脊背抵上被燕奕歌特意問小二多要了兩床被褥鋪厚,所以柔軟了許多的床鋪上,後腦連帶後頸那一塊兒都被自己寬大幹燥而溫暖的掌心掌控住。
易淮不由微微仰起了頭,抬高了下巴:「燕……唔。」
他本來是想要說什麼的,可才出口一個音節,就被自己全部堵住。
燕奕歌總是親得很兇,從開頭就克制不住地連啃帶咬,像是恨不得要將他口腔內的所有軟肉都硬生生舔下來。
不過易淮也差不多是旗鼓相當,就是主動權大半還是在燕奕歌那兒而已,他就是在暴風驟雨中掙扎著非要給回應。
就像是在大海上遭了難的孤舟,還在倔強地繼續強行。
唯一的問題就是,孤舟畢竟是孤舟,大海畢竟是大海。
易淮本尊的肺容量比不得另一個自己這具遊戲帳號的身體。
他被親得七葷八素時,已然給不了什麼反應了,胳膊只能無力地掛在自己的脖頸上,然後乖乖挨親。
不過這時候,燕奕歌總是會稍微溫柔點,強勢的掠奪還是不變,就是不會帶著要將他藏在身體裡的靈魂都撕咬吞咽的架勢了。
更像是野獸被滿足了一點後,能夠稍稍放慢步調優雅進餐。
易淮被吻得幾近窒息,頭腦都昏沉著,再也想不了那些陰謀陽謀。
等燕奕歌鬆開他時,他幾乎是本能地就在瘋狂汲取空氣,那雙微眯起的桃花眼帶著淺薄的水霧,像是南方山中冬日的路,一片白茫茫。
燕奕歌的喉結不自覺滑動,他有點難耐地再次低下頭,克制著再親了親自己,按照慣例吻去他眼尾的水痕。
然後——
易淮抿著自己嘴裡的鐵鏽味,來了點脾氣,直接一偏頭,沒有遲疑地就拼上還剩餘的力氣在自己頸側狠狠咬了口。
直接就破了點皮,有些血絲滲出來。
燕奕歌全身的肌肉瞬間繃緊,可眉眼卻緩和了下去,彎了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