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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续一个月,左如故都基本没有睡过一个完整的好觉,整天整夜的都是被噩梦吓醒,而噩梦的内容无一不是关于她。
范沁在这一个月里来过无数次,次次见到的都是一个精神萎靡的人。甚至在晚上主持节目的时候都无端出错,上面放他一段时间的假,让他休整休整。
可越休整人就萎靡。
范沁惊讶的是,她每次开门都能见到一个形象堪忧的他,而且情况一次比一次差,她庆幸的是,这样的他让她给见识到了。
还真是幸运。
“左老师,如果你想去的话我不会阻拦的。”
范沁找过阳瑞,阳瑞也把情况都一五一十的告诉了她。
本以为他跟她结婚了能让他多少放下点,却不知,自从他娶了她,就从没碰过她,他们就连同一间房间睡觉都没有过。
新婚之前,他跟她说:“我与你的婚姻只具有法律意义,却不会具备道德意义,而且我也只是利用你告诉她,这样,你还愿意跟我结婚?”
她说,“我愿意。”
不管事实是怎样的,不管到底有着怎么的目的,她都愿意。
新婚之夜,他来到新房,“之前不会碰你,今后也不会碰你,如果有一天你遇到了另外一个对你好的,你跟我说,我便放你自由。”
他是失望的吧,就算他在二月十八这天用自己的终身幸福来赌她的到来,却仍旧换不来对方的一丁点动静。
推开门,夜色浓黑,房间里一片漆黑,她寻着他手指间的那点烟火,到他面前,她问,“你后悔吗?”
“或许后悔了吧。”
他当着她的面说他后悔了,她现在是他名义上的妻子,他说他后悔了。
“我现在给你自由,你要吗?”
她不想要这种束缚,也不想要这么沉重的爱情,多少年了,当日他答应娶她的时候她以为是她的春天到来,就算明知对方的用意也依旧不管不顾的飞蛾扑火。
女人总会幻想自己是男人的最后一个女人,可到头来,被伤得伤痕累累,她也很累,不止他会累。
左如故有些不明白她的意思,抬起头盯着她片刻,忽的有些明了,他从来都知道这个女人要强,背着被利用的名头跟他结婚算是她人生中做过的最失败的一件事了吧。
“如果这是你所想,你便给吧。”
现在的决定权还在他手里。“你嫁给我后悔吗?以前的你,多么明媚阳光,现如今,被我毁成了这幅模样。”
左如故这辈子最对不起的人就是范沁了。
只是,感情这事,本就是一个愿打一个愿挨罢了,谁都说不上怨谁。
“我不悔,因为是你让我明白了,嫁给一个自己爱的远不如嫁一个爱自己的,这才是一个女人正确的选择。”
范沁说得很认真,那双眼就像夜空中最闪亮的眼。
关于这个问题,从前也有一个女人问过他,她抱着他的手臂,仰着头,依偎在他怀里,“左老师,你说到时我是嫁给爱我的呢,还是我爱的呢?当然是你咯,因为你爱我,我也爱你呀,哈哈”
那样的笑声,他有多久没有听到了呢,还真是想念呢。而那双眼睛,也如眼前这双这般,明亮通透。
“恩,好。”
死气沉沉的声音总是能让人抓狂的欲望。
“不想对我说点别的?”
范沁做故放松般的问道。
“提前祝福你的那个他有好福气,能娶到你这样的女子。”
这是左如故的真心话。
“所以你是承认你没这福气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