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宴说。
“我说真的。”
周知意抿了抿唇:“我在填报截止前一天改的。”
路上车很少,陈宴搭在方向盘上的手指动了下,“改了哪里?”
“海市。”
周知意笑了笑:“我妈妈一直想让我去海市,我后来仔细想了想,其实去那也行,你家本来就在那,那么大的家业不回去继承也太可惜了,总不能一辈子当个花店老板吧,以后万一养不起我了怎么办?再或者,万一我以后见过了世面,看不上你这个小老板了呢……”
“你是认真的?”
陈宴没耐心听她鬼扯。
周知意被他打断,“骗你做什么?”
陈宴:“报了哪所学校?”
“农大,我那个分数,别的学校也报不了。”
以她的分数报海市农大简直就是浪费。
“周知意!”
陈宴闭了下眼睛:“这么大的事情为什么不和我商量之后再做决定?”
“说到底这是我自己的事情,我有权利不告诉你吧?”
周知意眉尾微抬:“就像你明明遇到了事情也没打算告诉我。”
“……”
车速骤减,陈宴唇角抿得笔直,黑沉的眼睛看过来。
人把情绪压抑得太久,总会在某个时刻井喷似的爆发出来,更何况周知意本身就不是什么好脾气的人。
对向驶来的车没公德心地亮起了远光灯,灯光闪了她的眼,她心底的躁意终于压制不住。
她猛然凑过去,拉着他的领口使劲向下一拽。
“周知意!”
伴随着陈宴的一声冷斥,车子靠边停了下来。
“你任性也要有个限度,这是在马路上。”
“对,是我任性。”
周知意气急了:“我男朋友受伤了都不愿意告诉我,因为他觉得我太幼稚,太任性,觉得我是个除了冲动什么忙都帮不上的废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