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怒,到底是不敢。良久,只能够长长的叹息了一声,对安婉儿老实的忍气说道:“我拿不出那样多的银子来。不怕实话告诉你,我所有的嫁妆,连着这座宅子算起来通共也才值五六千的银子。若是一年前我把这宅子和嫁妆铺子、田庄等都卖了还能够凑的齐那五千的银子。可现在我的嫁妆已经花用了小半。你若只是要五百两的银子我还能拿得出来。五千两,实在是怎么也凑不出。”
“既然没银子,那就用血偿吧。”
笑了一声,安婉儿晃了晃手上的匕对陈氏道:“横竖你还年轻呢,同我这没良心的继子也才成亲没多久,还没有子嗣。此时改嫁也还来得及。你有嫁妆也不用怕,往后再找必定能够找到个不嫌弃你嫁过的人。”
说着,安婉儿意味深长的又是笑起来。让躺在地上的赖锦文如遭雷击一般,真的开始担心起陈氏会抛下自己另嫁了。
赖锦文都有了这样的担心,就更不用说看见安婉儿那明显是另有所指的笑容的赖方银和赖锦章以及白氏了。
三人顿时也都是神色大变,尤其是白氏,一想到陈氏若是离开,赖家即刻就得陷进贫苦中去。叫她往后过那样没有奴婢使唤还得操劳伺候一家大小吃喝她顿时就是打了个哆嗦。不敢想那样的日子该如何过。
不过心里担心害怕,也没有如今正面对着的安婉儿叫她觉得惧怕,所以她下意识的捂住自个的嘴,不叫自个不小心就说出什么不中听的话来,再叫安婉儿留意到自个。
赖方银和赖锦章的想法同白氏也差不离。心里的想法颇多,却不敢轻易的开口。
停了停,见赖方银和赖锦章以及白氏都被自个吓的就跟鹌鹑一样,一点声音都不敢出来了,安婉儿觉得很是无,挪开脚蹲下身,将那匕锋利的刀刃挨上赖锦文的脸,瞬间便割破了赖锦文的面皮,让赖锦文闻到了一股血腥味。
“救我救我,娘子救我,我不要破相,我不能破相。。。。。。我要科举。。。。。。呜呜呜。。。。。。”
赖锦文破了的面皮血口子极小,血腥味也是极淡,可是赖锦文却仿佛闻到了尸山血海。极度的惊恐让他瞬间失禁,张嘴就是叫陈氏,一边叫,一边失声痛哭起来。
“你怎么这么没用?这才哪到哪啊?”
赖锦文过激的反应,把安婉儿都吓了一大跳。
看着他身下散出来的那浓浓的尿腥味,安婉儿一退好几步无比嫌弃的瞪着他道:“等我开始刺字的时候为了那字能留得住,我可是要刀刀见骨的。如今你这才破了层油皮,你就这样不争气,什么屎啊,尿的都滚出来了。你这是要存心恶心我呢?”
气恼的,安婉儿抬脚又是踹了赖锦文一脚,狠狠的说道:“不成,我不能够自个亲自动手。我可受不了你的这恶心劲。我还是去叫人来给你刺字的好。对了还得准备墨汁,等刺完了字倒下去正好上色。”
说着安婉儿回身就要往院子里走。全然不顾赖锦文已经被她给吓的瑟瑟抖,想说话都说不出来了。
“娘,娘,咱们有事好商量。我也没说不给银子,就是五千两是真拿不出来。不然我给你一千两成不成?不一千五百两、两千两,两千两好不好?娘,你等我把嫁妆全都卖了,可是那些卖得急都卖不上价,能凑两千两就已经算是不错的了。”
跌跌撞撞的上前去,陈氏拉着安婉儿哭哭啼啼的苦苦哀求道:“娘,你一怒之下把夫君的脸给伤了,虽说会觉着有几分快意。
可毕竟那伤的也是你的银子不是?两千两的银子已经足够给妹妹备上一份丰厚的嫁妆,也足够你后半辈子的日子过得舒畅了。这不过是只要你放过夫君就能够得到,何乐而不为呢?”
“没,没错,娘,我求求你拿了银子放过我吧。你的大恩大德我这辈子是无以为报了,下辈子一定当牛做马的回报你的恩情。”
一个激灵,赖锦文终于强忍住恐惧的开口了。他也顾不得地上自己尿湿的地方肮脏了。直接跪在那里冲着安婉儿使劲的磕头哀求。
“二千两太少,怎么也得有三千五百两?”
故作沉吟了一下,安婉儿松了口的看赖锦文,满是戏谑的说道:“你们只要一气拿三千五百两来,我这次就放过你。我对你的大恩大德,呵呵,既然你也认了我对你有大恩大德。那你又何必等到下辈子再报?这辈子不也一样能够当牛做马的报答我?”
“娘,我瞧着你和我爹也过不下去了。我爹他配不上你,你们还是合离了吧。娘,如今是儿子最后一次喊你娘了。”
一想到安婉儿的可怕,还不守信用。一次一次的拿孝道来压制自个。赖锦文突然明白过来,既然自家人如今已经压制不住她了,那还不如就让她同自家爹合离了。自此叫她于自家人再没有关系,她也就不能够再凭借着后娘的身份再对自己一家任意妄为了。
所以,压根就没有同赖方银商议的,赖锦文就断然的替他做了这样的决定。
第49o章后娘
“你们这是事前都商量好的了?”
抬头瞥了一眼明显就是愣住的赖方银,安婉儿笑了一声故意对着赖锦文道:“不过,你欠了我的孝顺银子是给了。可你弟弟和你爹欠我的都还没给呢。你凭什么以为我能够这么由着你们的意就答应和离呢?”
安婉儿反问,还故意又是笑了一声,眼睛扫过惊讶过后正明显不满赖锦文善自替做主张的赖方银,和错愕的赖锦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