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玹急忙叫住他:“你打算怎么做?温峫囚入蛮荒一事板上钉钉,如此大好的机会,仙门不会放弃乘胜追击覆灭魔门的。”
“没有那么简单。”
秦弥远乘剑而起,于半空朝柳玹投下目光,“魔门千年来根基深厚,九殿十二宫之主也并非等闲之辈,更何况若是魔门覆灭,九方魔族焉有立足之地?他们不会眼睁睁看着这一切生。”
蓬莱洲向来仁爱为怀,从没打过将魔族赶尽杀绝的旗帜,辛昼更不是那种趁人之危的人,仙门联兵未必是蓬莱洲的意思,或许连辛昼本人都不知情。
秦弥远冷静下来厘清始末,越觉得事情不对劲,他同柳玹作别赶回蓬莱,一路风驰电掣,终于在逢魔时刻降至山门。
蓬莱洲自是上下一派喜气洋洋,自家大师兄打败了魔门的尊主,师兄弟师姐妹都与有荣焉,个个走在路上都是昂挺胸的,像翘了尾巴的小孔雀。
“秦师兄。”
“秦师兄好!”
“秦师兄也回来啦。”
“见过秦师兄!”
跟喜上眉梢的蓬莱弟子不同,秦弥远面容晦暗,裹了一身寒气。
小弟子们原本见了他高高兴兴地问好,但一触及他阴沉的表情,纷纷不敢说话了。
“秦师兄怎么了?”
“秦师兄以前那么温柔,今天感觉好吓人哇……”
弟子们窃窃私语的声音被甩在身后,秦弥远行至辛昼的住处,一脚踹开大门。
“哟,我还当是谁。”
殿内辛昼与谢与乔听到动静齐齐回过头来,辛昼眉毛一挑,“小弥远回来了?怎么这么大火气?”
他今日以一招之差险胜温峫,击败宿敌完成了多年夙愿,显然高兴得很,辛昼双颊泛红,看样子是喝了不少庆功酒。
“来得正好。”
谢与乔已经醉得有些意识不清了,辛昼一手拎着酒壶一手冲秦弥远招手:“来来来,谢与乔这废物东西,这么点就醉了!秦弥远,你来陪我,嗝——”
秦弥远挥开他的手:“大师兄,你可知今日仙门联兵攻入了北冥,妄图血洗秋极崖。”
辛昼酒量也不咋地,几壶琼浆下肚就有些东倒西歪了,他扶住秦弥远的胳膊勉强站稳,不以为然地笑了一声:“哦~~~我知道啊,那群金玉其外的废物东西在外城就被温峫那个副将带人拦住了,没打赢,灰溜溜夹着尾巴逃回来了,哈哈哈哈哈哈……”
“嗯……”
他仰头灌酒,却现酒壶已经被喝空了,用力摇晃了两下,不是很高兴。
秦弥远眉头紧皱:“是你跟掌教授意的吗?”
辛昼好像有点没听懂,又打了个酒嗝:“什么?”
他回头要找新的酒,秦弥远没耐心了,一巴掌扇到他脸上:“辛子竹!”
辛昼被扇蒙了:“我靠你打我干嘛,秦弥远反了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