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关心则乱,竟然忘了这一茬。这才放下心来,问道:“你准备何时化解我父亲的阴化术?”
“此处不便,先带你父亲回龙未山罢。夫人且放宽心罢,为夫届时一定还夫人一个活蹦乱跳的岳丈。”
“你才活蹦乱跳,有你这么说自己岳丈的么?”
她被他逗笑。
褚清越笑眯眯地看着她,“这就对了,阿玖要多笑,我喜欢看。万事有我在,你没甚么好操心的。”
她心里一甜,看着他的目光也不觉带了甜意,“好。”
褚玄商站在不远处,看着他俩眉来眼去,一颗情窦初开的心碎成了渣。
容舜华从识海取出无哀杖交给处尘长老,道:“长老的法杖,物归原主。幸而长老机智,将无哀留在房中,我等才能够找到长老。那一日,在长老的房中究竟发生了甚么?可是有人偷袭长老?”
处尘长老接过无哀,无限慈爱地摸了摸这根碧绿的玉杖,“老伙计,又见面了,”
心有余悸地唏嘘道,“险些便要与你永别。”
将无哀收入识海之中,对容舜华道,“你说的没错,确是有人偷袭于我。”
“是谁?”
容佩玖与褚清越扶着已经陷入沉睡的容远岐走了过来。
处尘长老一见到容佩玖,登时裂开了嘴,乐呵呵地笑起来,脸上的褶子都往中间挤,“小九儿,快过来,快过来,让老夫好好瞧瞧。三十年未见,可把老夫想坏了。”
容佩玖与褚清越一道将容远岐扶到一根圆柱边靠坐好,这才不急不忙地向处尘长老走了过去。处尘长老是三十年后初见她,她却就已经在下山之前见过处尘长老。她在处尘长老面前站定,由于将将得了褚清越的保证,心情大好,笑盈盈地看着他,“小九也甚是挂念长老。”
处尘长老感慨地捋了捋白须,“没想到啊,没想到,老夫有生之年,竟然还能有与你父女二人重见之日。”
捋着捋着便是一顿,“小九儿你回来了,小令怡去哪……”
话未说话,猛地将嘴一捂,心中咯噔一下,暗道一声糟糕。
容舜华与褚玄商亦是面露惑色。处尘长老又是从何得知,容佩玖起初是附在容令怡身上的?褚玄商只觉得这老头儿神神叨叨的,有些可疑。在他看来,在场的众人之中,除了自己、堂兄以及晏衣和景璇两个小辈之外,对于容佩玖当年遇害一事都有嫌疑。
容佩玖脸上却是丝毫没有异样,依旧是笑意盈盈,处尘长老是有事瞒着她,但她相信他,“长老放心,令怡被我们放在了一个妥善之地。”
她未将容令怡的身体存于褚清越识海之事说出,他的识海实在太过惊人,还是不让他们知道的好。毕竟,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若是被忌惮强大的东陆诸家知晓,不定又会掀起怎样的风云。
处尘长老“哦”
了声,犹豫了一瞬,道:“这丫头也是个不知死活的,想必小九儿已是知道了,这丫头练的也是杀道。这回出来,恐怕是再也回不去师门了。老夫有个不情之请,不知小九儿愿不愿卖老夫一个薄面啊?”
“长老但说无妨。”
“她师父想是不会轻饶了他,老夫曾许诺过她,要护她。只是,容子修的脾气,老夫也不能把握,就怕万一他不买老夫的帐……”
容佩玖笑道:“这有何难。此番多亏了她,我才能够逃离桎梏。长老无须担心,便是长老不吩咐,小九也要护她周全。”
“好好好,小九儿办事,老夫放心,放一百二十个心!”
处尘长老满意地重又捋起了白须,像卸下千斤重担般松了口气,“既然都说明白了,那咱们就赶紧撤罢。这鬼地方,老夫是一刻也不想多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