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字没能说出口,宋挺终于注意到连心的胸花,红底上是大大的两个金字——傧相。
他不敢置信地向前一步走,托起胸花上的飘带,颤着声音问道:“你是傧相?你怎么是傧相?”
连心无辜的指了指水牌,说道:“我表弟结婚,我给他做傧相,怎么了?”
宋挺目光茫然,片刻后狠狠闭了闭眼睛,终于明白过来自己中计了,“连玉!”
连心拢了拢头发,淡淡道:“她在里面,我去叫她出来。”
说完她绕过宋挺往走廊里走,没想到手腕忽然被人一把抓住。
抓住一只手还嫌不够,宋挺将她另一只手也攥在掌中,像怕她会跑掉一样牢牢掌控住。
深呼吸一口,宋挺看着连心的眼睛说道:“我以为我来晚了,其实没有,对不对?”
连心歪头看他,“迟到的人是我。”
话说得像打哑谜一样,但连心知道宋挺能听懂,于是她试图将手撤回来。
宋挺不放,他单手抓住连心两只细瘦的腕子,另一手变戏法一样从上衣口袋里摸出一个绿本本,离婚证三个字明晃晃杵到连心眼前。
“我知道三年过去,现在我说什么都有点晚,但这已经是我能争取到的最快速度了。”
宋挺哽咽着说道,他垂眸看向连心的双手,低声恳求:“给我一个重新开始的机会吧,连心。”
像在等待最终审判一样,宋挺始终不敢抬头。
不知过了多久,他终于听到连心开口对他说话。
“所以你千里迢迢拿着离婚证过来是准备参加婚礼的吗?”
宋挺猝不及防地抬头,看进连心水一样清澈的眼睛里。
“不,不是的。”
他终于肯放开连心的双手,紧张地在身上翻找,最后终于在裤子口袋里摸出一枚黄金指环。
“这是我舅舅和舅妈的遗物,他们留给我,是为了……”
猝不及防看见连心乖巧伸出来的左手五指,宋挺忍不住潸然泪下,他将指环套在连心的无名指上,含笑将话说完。
“送给我喜欢的人做定情信物。”
他将连心轻轻拥入怀中。
那一刻宋挺仿佛闻到了春天里榆钱的鲜嫩味道,雨后草地露珠的芬芳。跨越二十载,他终于与年幼时的自己重逢,一同抬手摘下那轮向往已久的月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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