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日,嘉妃照旧前来长春宫给皇后请安,一进来便抢占了原属于魏佳伶的位置,更是接过完颜嬷嬷手中的安胎药,要亲自给皇后喂药,更是热络道:“……臣妾瞧着皇后娘娘近来气色好了许多,想必这一胎定能为皇上平平安安生下嫡长子的,说起来也怪了,臣妾昨儿夜里梦见了送子观音,说是您一定会生个胖娃娃的。”
“是儿是女,本宫倒是无所谓,只愿肚中孩子平安康健。”
皇后经历过丧子之痛,知道她若诞下嫡长子,后宫之中怕是没几人会高兴的,暗箭之下,她根本不敢保证这孩子能平安长大:“嘉妃歇着吧,就要完颜嬷嬷来伺候本宫喝药。”
嘉妃乖乖退到一旁,虽未说话,但警觉的眼神时不时落在魏佳伶面上。
魏佳伶知道她在想些什么,无非将自己当成竞争贵妃之位强有力的对手,可惜她如今真没这个心思。
她虽想升职加薪不假,但也知道步伐太快也不是什么好事,路要一步步走,饭要一口口吃,这些日子来因为她的屡次晋位,紫禁城上下已是谣言纷纷,甚至还有人说她是狐狸精转世,所以才把皇上迷的是七荤八素,更是面对自己亲眷能够做到无情无义……
魏佳伶听到这话只觉得好笑,也知道这话大概是从嘉妃那儿传出来的,毕竟这些日子嘉妃是小动作不断。
好在嘉妃都是些小打小闹,她也并未放在眼里。
嘉妃趁着皇后喝药的时候,更是与魏佳伶闲话家常起来:“……前几日本宫就闻到令嫔身上有股药味,可是生病了?本宫听说那周院正倒是经常去储秀宫了!”
话里话外皆是打听之意。
魏佳伶淡淡道:“不过是些安神的汤药罢了,皇上见臣妾这些日子睡得不好,所以便叫周院正闲来无事多来储秀宫几趟,嘉妃娘娘也是入宫多年的老人儿,知道皇上一句话下来,太医院那些人是如临大敌,恨不得一日三趟往储秀宫跑了。”
说起这事儿来她就来气。
一日她刚将小厨房送来的汤药倒在花盆里,恰好皇上就进来了,皇上鼻子灵,顺着味儿就弄清楚了整件事的来来龙去脉,虽说她当时抵死不承认,直说自己是初犯,可皇上却吩咐了崔嬷嬷,以后要一日不辍盯着她喝药。
魏佳伶没法子,打算先熬过这些日子再说,等着风头过了再实施自己的倒药计划。
嘉妃却不大相信的样子:“怪不得人人都说皇上疼你,还真是如此,太医院那些人精啊,是最擅揣摩皇上的心思的。”
魏佳伶笑了笑没接话,这话怎么接都是错。
倒是皇后知晓魏佳伶倒药一事后,表现的比皇上更为上心,“……本宫听皇上的意思,这贵妃之位再不能耽搁,皇额娘向来看重娴妃,如今她协理六宫又是半点差错挑不出来,如今已是夏日,早则中秋,最迟今年除夕,她被封为贵妃的旨意就会下来。”
“你如今虽是嫔位身份,但一向得皇上宠爱,若怀有身孕,到时候不管生下来阿哥还是公主,一个贵妃之位肯定是跑不了的。”
说着,她更是微微叹口气:“本宫嫁给皇上多年,皇上的心思本宫也能略猜出一二,皇上虽子嗣不丰,巴不得后宫之中能多子多福,但最期盼的却是你的孩子……前两日那事儿若换成别人,皇上早就怒了,唯独碰上你,皇上才网开一面。”
“这份福气旁人求都求不来,可你倒好,有些时候本宫觉得你聪明伶俐,可有些时候本宫又觉得你像个小孩子似的,连和敬都比不上!”
她比魏佳伶大十几岁,有时候在心底也将眼前这人当成女儿一般:“如今这里也没旁人,你与本宫说说你到底是怎么想的?”
魏佳伶索性实话实说:“不瞒您说,这话先前崔嬷嬷不知道劝过臣妾多少次,皇上的心思臣妾也能猜测一二,贵妃之位可谓是尊贵无双,这后宫之中的女人谁不想争一争?人人都道娴妃无欲无求,与世无争,可臣妾看她近来行径,也不是对那贵妃之位一点意思都没有。”
“但若要生下孩子才能居于贵妃之位,这个位置,臣妾不愿意坐。”
说着,她更是说起三阿哥近来的境遇来:“虽说阿哥与公主皆是龙子皇孙,一出生便锦衣玉食,但他们小小年纪身上就背负着自己的使命与责任,一出生刚满月就被抱去阿哥所,每月见不到自己额娘几次……”
“您知道前几日臣妾碰到三阿哥时,他与臣妾说什么吗?他说若是可以,愿意用自己的性命来换取纯常在的一世荣华富贵,还说他累得很,您听听,这像一个几岁小孩说出来的话吗?”
皇后也沉默下来。
她想到了她故去的永琏。
当初永琏在世时是何等聪颖懂事,人人都道此乃大清之幸,可唯有她知道她在这孩子身上花费了多少心思,知道这孩子自己私下付出了多少努力……
魏佳伶见她沉默不予,继续道:“这话臣妾不敢与皇上说,因为臣妾知道皇上听闻后定会失望,您与臣妾同为女子,臣妾相信您能明白臣妾的担忧的。”
皇后又叹了口气道:“罢了,你向来是个有主意的,本宫也知道劝不动你的,只是有一点,你不愿有子嗣一事可别叫皇上知晓,不然皇上会伤心的,更别叫皇额娘知道,你也清楚,皇额娘这人向来把子嗣看的极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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