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脸色沉沉。
宫里头的女人多,一个女人若不易有孕不算什么大事,她并不在意,可她在意的是皇上的偏心与欺瞒,在意的是皇上明知道这个女人是只不能下蛋的母鸡却还如此偏爱,这爱觉罗一族多出情种,她最怕的就是皇上走了先头几位皇帝的老路……
娴贵妃忍不住朝嘉妃使眼色,示意她莫要多言:“太后娘娘,您息怒,可别因为此等小事气坏了身子。”
这要太后怎能不气?当即连娴贵妃的话都听不进去,只要人将魏佳伶带进来。
魏佳伶一进来就现气氛不对,知道自己还是来迟了一步。
她刚跪下请安,太后就抓起手边的茶盅砸了过来:“魏氏,你可有话要说?”
“臣妾今日过来原是有话要说的,可见太后娘娘这般模样,猜测太后娘娘应该知晓此事。”
幸好魏佳伶是有备而来,头微微一偏,茶盅擦着她耳旁飞了过去:“如今臣妾无话可说,只求太后娘娘息怒。”
息怒是不可能的,好在她方才已差人去请皇上过来了,当下只希望皇上能来的快些。
娴贵妃也出声替魏佳伶求情,谁知她刚开口,太后就挥手打断她的话:“你们不必再说,魏氏,你既知道自己子嗣艰难,皇上屡次宠幸于你,你为何不出言拒绝?如今紫禁城中子嗣不丰,哀家看都是被你搅合的!”
这话说的有些严重了。
但魏佳伶知道,如今自己说什么做什么都是错的,当下她唯一能做的就是认错,请
太后息怒。
太后却是越说越来劲,越说越气愤,看她老人家那架势,当下恨不得将魏佳伶拖下
去狠狠打死才好,仿佛魏佳伶这个狐狸精死了,紫禁城中一下能多出几十个阿哥来。
太后正欲开口降罪时,皇上就匆匆赶来,一进门就道:“皇额娘这是怎么了?一大
早就这么大脾气,您年纪大了,可别把自己身子气坏了!”
“皇上还好意思问哀家?”
太后当即是气狠了,连带着对皇上都没好脸色:“皇上
这是过来替魏氏求情的?当初你屡次在哀家跟前替她说好话,说她如何如何温柔娴熟,
识得大体,这就是皇上口中的识大体?若她当真识大体,就不该一直霸着皇上!”
皇上连忙上前替太后顺气,笑着道:“皇额娘这话说的实在是有些偏颇,您怎知道
令嫔没赶朕走?朕是您生的,朕什么性子您最清楚,若朕不愿意做的事儿,谁能勉强?”
说着,他更是道:“至于说令嫔难有子嗣一事,本就是朕不允许她对外说的,说起
来这件事还与当初她落水有关,本就糟了这么一趟无妄之灾,再要她因为这些事受人白
眼,朕觉得不妥。”
“况且这些日子有周院正细细替她诊治,她身子已好了许多,当初太医不也说皇后
难有身孕吗?如今皇后这一胎已过三月,太医说并无大碍,所以朕想着这些病症不算大
事,仔细调养,孩子总是会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