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苗奥的肢体动作来看,她起码在这个时候是很依赖身边这个人的。
苗奥不知道是腿还是脚好像受伤了,走路有些吃力,身体大半都靠在钟镜涵身上。钟镜涵低头和她说话,她有一个想要更接近倾听的趋势。
两个人走过这个监控的时候,周围一直没有出现其他人。大概是踪也不想被别人现,特意选了一条没什么人的路。
可见它在这之前已经在苗奥身边观察了不短的时间,对学校里的路线都很清楚。
这是李实给他们的u盘里的最后一段视频。6淮洲看着两个人离开监控探头的拍摄区域,把鼠标移到了关闭按钮上,刚要点下去,突然双眼大睁,腾地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他弄出的动静有些大,第五天看了过去。
6淮洲的脸色变得很难看,第五天以为他还是在为自己刚才没有搭理他生气,想着这种小教训适可而止就好,便追过去问他:“怎么了?”
与其说6淮洲在生气,不如说他有些慌了。他似是强装镇定说了句“没事,我去打个电话”
,随后推开了第五天,一个人往空旷的院子里走去。
第五天站在客厅门口,远远瞧着6淮洲绕到了那棵古树后面。他把声音压得很低,其实两人之间距离不算太远,但第五天仍然听不到6淮洲在说什么。
从院子里回来的6淮洲面色沉重,匆匆走过第五天面前,像是完全忘了还有这么个人在,直到第五天跟上他,拉住了他的胳膊,6淮洲才脚步一顿,回转身的同时调整了一下自己的表情。
尽管他现在看起来放松了不少,可第五天又不是瞎子,刚才的一切异状早就被他看尽了。以他对6淮洲的了解,这个大部分时候都没什么正形的老板出现这种状态,肯定是出大事了。
“怎么了?”
第五天正色问道。
6淮洲眼神飘忽,就是不敢正眼瞧着第五天:“我出去一趟,天亮之前能回来,你先休息吧。”
说完他就想要逃,但他忘记了胳膊还被小助手拽着,华丽地在楼梯上摔了个大马趴。
第五天等他站起来才继续问:“现在要去哪儿?”
“你不太方便去的地方。”
6淮洲没好气地说。
他可能是有点生气,然而他自己都说不清楚到底是在气自己的马虎还是气第五天的放肆,反正他这句话说完,第五天松了手,他也没有那么多时间可以再耽搁,一步两三个阶梯,几步就跨上了楼。
他从美人姐姐留下的梳妆台抽屉里拿出一个精致古朴的盒子,盒子没有上锁,里面装着一些像是线香的东西。他挑了一根深紫色的,左手拿着,用手用打火机点燃了它。
房间的灯被他关了,现在屋子里就只有这东西闪着微弱的光,脆弱得像是随时都要熄灭了一样。
6淮洲这会儿的神情有些虔诚,也可能是这场景让他显得很正经。他的确在深刻反思自己的错误,他不应该胡乱放东西,太耽误事儿了。
要不是找电脑和电源花了那么长时间,他就能早点现这个大危机,早点跟山里取得联系,或许还能抢得先机。不像现在,只能被动等待了。
以后还是让老涂帮他把位置不合适的东西挪动一下,再告诉第五天都放在哪里,省得下次再这么找,累人不说真遇上紧急情况,他就遭殃了。
6淮洲暗暗下了个决心,他相信第五天会愿意帮他管理异闻社的一切的。年轻人,就是要把公司当成家嘛。
被6淮洲抛下的第五天坐在一楼属于自己的小卧室里,望着一只从天边凌空而来的大鸟。
那肯定不是鸟,第五天在心里默默地想,他从没听说过世界上有那么大的鸟,并且那鸟似乎还长着一张人脸。
凭借着自己多年观察妖怪的经验,加上手机里图册的对比,第五天几乎确定,那是天狗。
那确实是天狗,6淮洲燃了线香,就是为了找他来。
本来他想自己去一趟,但思前想后,还是决定把人喊过来。
天狗落在了6淮洲房间的窗台上,收翅膀带起的风吹熄了线香,一跃进了房间。
他的眼睛在漆黑的夜里很亮,五官因着黑暗看不太清晰。
妖都看不出年岁,但不管如何,6淮洲喊一声爷爷都是不亏的。
只是天狗喜欢和他称兄道弟,所以6淮洲恭敬地喊了他的名字:“苍耳。”
苍耳回应了6淮洲:“淮洲。”
作为苍耳山的山神,他的声音是低沉的,且自带威压,很多人都害怕他,唯独6淮洲不会。
当初还要更年轻些的6淮洲第一次跟着自己的老板爬苍耳山,曾因苍耳山的陡峭,累到破口大骂,苍耳对这个出言不逊的小子印象奇差。
没想到后来他会机缘巧合舍命相救了苍耳,两人因此成为挚友。更没想到虞美人会在卸任之后,把异闻社老板的位置交给他。
这是6淮洲接手异闻社之后,与苍耳的第一次见面。两人都对这个时机不太满意,本来他们可以找个更闲适的地方,一起闲散地聊天喝酒晒太阳。
打个招呼就算客套过了,在他们之间不需要太多寒暄,眼下的形势也没有留给他太多时间,所以6淮洲直奔主题:“你说影越狱了,是真的吗?”
短暂的沉默之后,苍耳有些艰难地点了头。
作者有话要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