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少主?”
见她没有反应,苍老先生略带疑惑地唤了一声。
宁婉清恍然回神,佯装歉意地道:“晚辈没有想到苍老先生原来这么年轻,失礼了。”
“哦?”
对方似笑了笑,“宁少主谬赞了,在你面前,老夫还不敢担这‘年轻’二字。”
随后,又半带玩笑地道,“不过么,倒也确实不至于是百岁老人。”
她说这话本意是为试探,不想对方竟然如此坦然地认了,明明伪装过的声音却连一丝不自然的停顿都没有。
倒不像是在说谎。
算了。她想,自己本也不是为了与他作对来的,倘若试探过了头,让对方误会了自己的用意,反而多事。
想到这儿,她便直入主题地再次开了口:“苍前辈,想必李副帮主应该跟您老人家已经提过了我想求师的事,今天这场会面,不知婉清是否可以理解为——您答应了?”
“宁少主想要求师,”
他不答反问,“不知打算拿什么诚意来求?”
宁婉清早有准备,闻言不急不缓地回道:“求师,自然是拿束脩来表达诚意,我打算拿我名下三家铺面的两年收益来换前辈指点一桩迷津。”
纱幔后默了几息。
“这就是你说的‘私人买卖’?”
他问。
她颔道:“是。不知前辈觉得这样可够诚意?”
他忽然笑了起来:“宁少主虽然打算盘打得不精,可是算人心却精明得很啊!两年收益,多少由你说了算;一桩迷津,牵连多大,也由你说了算——你若问我如何才能成为一个看账高手,那老夫岂不是还要手把手地从打算盘开始教?”
被看穿了意图,宁婉清也不觉得窘迫,亦是笑了一笑,坦然道:“前辈大可不必担心,婉清虽然很想这么问,但,也怕您气恼了反悔。”
“那你想问什么?说来听听。”
他语气间已颇带了几分兴。
她也不扭捏,大大方方地开了口:“请问前辈,身为宁家的掌匙人,我二叔的弱点是什么?”
不等对方回应,她又道:“前辈若担心我在店铺收益上作假,我也可以把近几年的账目都给您老人家先过目一遍,然后您在里头定个数,往后两年就算铺子里生意萧条,那差了的银子我也一定想办法给您补上。”
纱幔后的人含笑说道:“宁少主好生犀利啊。你如此一说,我反倒有了兴,既然宁少主诚意求师,那老夫便答应了你,只是——”
他话锋一转,说道,“这条件得改一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