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静雪离开之后,简墨问送走宇文凌彻和萧婉月,只单单留下青女,青女偷偷瞥了一眼简墨问,见简墨问的神色与适才皇上在时截然不同,青女生性聪慧,此刻也猜想出了几分,慌忙跪下道:“奴婢知错了!请夫人降罪!”
简墨问冷哼一声,“你竟然也知道自己错了,私自带着公主出宫,可曾想过,倘若有不测,你如何担当的起!公主尚小不明白事理,顽皮胡闹也是有的,所以本夫人命你好生看着她,你不劝诫着也就罢了,竟也跟上肆意妄为地胡闹!”
青女脸上露出悔意,低声道:“奴婢不敢!”
“素日瞧着你原也是个极稳妥的人,再者你是从一百个家人子中千挑万选精心选出来的,又是皇后推荐的,本夫人相信自己不会看错人,皇后不会看错人,可是你不要以为自己做了公主的陪读,便也成了千金小姐,若是这么想,你便打错了算盘。你记住,你不过是个低贱的婢女,只要有本夫人尚且在这里一日,你永远都只是也只能是个贱婢!”
简墨问目光凶狠,瞪视着青女,“说吧!出宫是谁的主意?”
一番言语吓得青女身体直打颤,一刻也未曾停止过,“是……公主的意思……”
简墨问斥责道:“公主单纯听话,怎会无缘无故地跑到宫外去,本夫人怎么觉得倒是你的主意呢?”
青女顿时吓得没了主意,哀婉求道:“奴婢不敢……可是……出宫之事,确是公主执意要去的,奴婢再三阻拦不住……自古只有奴才听主子的,岂有主子听奴才的理儿?”
简墨问盛怒:“你还敢狡辩,本夫人之前跟你说过什么话,若是公主胡闹就来回禀,可本夫人却未曾见你来回禀,嗯?竟然视本夫人的话为耳旁风,这会子倒好来说嘴,你眼里还有本夫人吗?”
青女低声道:“奴婢不敢……”
简墨问语气缓和道:“到宫外可都曾安全,没有人欺负你们吧?”
青女俯首低声道:“没有,真的没有。”
简墨问狐疑道:“真的没有?本夫人又没说是假的,可见你心里有鬼,还不如实说来,再扯谎,提防你的皮!”
青女战战兢兢道:“奴婢再不敢说一个字儿的慌,只求夫人饶命!我们在回来的路上遇到了一些黑衣人,不知怎的要刺杀公主!”
简墨问脸上并无惊愕之色,而是出奇的淡定,“后来呢?”
青女立即接口道:“后来多亏了一位公子救了我们……”
简墨问轻轻“哦”
了一声,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这等大事你也敢瞒着不说吗?”
“奴婢该死,请夫人恕罪……”
青女连忙在地上不停地磕头,她从未见过简昭仪如此生气,此刻,简墨问的样子跟往日相比,如同变了一个人似的,青女的后背不禁有些发凉。
简墨问冷笑一声,“该死?你的确该死,若不是皇上,你早已经死了,只是死罪可免,活罪难逃,王宣海!吩咐下去打四十大板!”
王宣海本是简墨问跟前的掌事太监,平日里简墨问待青女与别人不同,因此适才他只当简墨问说得是句玩笑话,便没有答言,瑾萱也立在一旁没有做声。简墨问厉声喝道:“还愣在那里做什么,怎么?连你也不听本夫人的使唤了?”
王宣海立即跪下道:“奴才不敢!”
青女听到要打四十大板的话,早吓得半死,忙央求道:“夫人饶命,奴婢以后再也不敢擅自主张了,况且奴婢还要侍奉公主殿下呀!”
“还敢有以后吗?你也不用拿侍奉公主来做借口,难道你以为除了你,未央宫里便再没人了不成,青女,你也太把自己当回事儿了吧?你要永远记住,贱婢终究是贱婢,永远也飞不上枝头,永远也做不了凤凰!”
简墨问压低嗓音,一字一语缓缓说道:“无论在宫里还是在宫外,只有你自己才能救得了你,不要去指望其他人,因为你的命其实是握在你自己的手中的!错了,就该受罚!懂吗?带下去吧!”
殿外进来两名内监,将青女押送出去,简墨问又道:“就在殿门口打吧!本夫人已经好久没听过惨叫声了,这时日久了,都快忘了,也好让这蹄子好好长长记性,无视本夫人的下场便是如此!今日本夫人就让你知道知道什么是下场!”
寂静的殿中,案上焚着香,简墨问随手拿起案上搁置着的一卷古书,殿外青女的惨叫声不绝于耳,一声比一声凄惨,棍棒狠狠打在青女的身上,青女疼痛难忍,“静雪,都怪你,我青女会记住的!为什么每次都是我,难道就因为我是个低贱的婢女吗?我不服!死也不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