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做的是风枵,乃使用大米粉与糯米粉混合,制成小片,用猪油炸制而成,加糖拌匀,色白如霜,入口即化。
这东西寻常是拿来当零嘴吃的,一次可以炸很多,阮瑶便取了一些给殿下,余下的让宫人们自己分了。
她专门用油纸包裹上了些递给夏儿。
夏儿也不推辞,在吃食上,她从来都是来者不拒。
小姑娘乐颠颠的跟阮瑶道谢,还没出门就捏了一块放进嘴里。
本以为这种油炸又加糖的东西会腻人,可是吃到口中却觉得甚是美味,酥脆中带着甜香,在寒冷冬日吃上一些,若再有些热茶该是分外得宜。
夏儿本想着抱着风枵回房,可是在经过内殿前时,她的步子微顿。
小姑娘小心翼翼的走过长廊,站在柱子后面往外探头。
一眼就瞧见殿外站着的季二。
男人一身侍卫劲装,身姿挺拔,扶剑而立,季副统领只要不说不笑,光看模样甚是严肃端方。
真是英俊呢。
其实他身边还有丁卯在,两人相距不远,不过夏儿却只看到季二,旁的什么都看不到。
小姑娘抓着油纸包的手紧了紧,心里小小的挣扎了一下。
风枵好吃,她很喜欢,不过上次人家副统领帮了自己一把,她到现在除了说一声谢外什么都没有,总归不好。
还是要有所表示才行。
于是,当来喜带着人来送膳时,夏儿跟了上去,与来喜说了几句,又摇了摇他袖子,来喜便微挑眉尖,点头应下。
而后来喜让人先进去摆桌,自己走向了季二,将油纸包给他,声音里带了些似有似无的笑意:“副统领,这是夏儿给你的,说是谢谢你之前救她。”
季二有些意外,下意识抬头朝着走廊看去。
便瞧见圆脸小宫女正探头瞧他,视线相对的瞬间,小姑娘把脑袋缩回去,躲在柱后。
只有头上簪着的绒花在外面一抖一抖的。
季二原本已经忘了这事儿,他不过是举手之劳,未曾想还被人记挂在心上。
想要推辞,可之前对着夏儿他能说不要,现在来喜可不管他说什么,直接塞了过去。
来喜公公素来是个体贴人,他把季副统领的惊讶当成了欲语还休,便很贴心的不说不问,精致的进了殿门摆膳。
空留下盯着油纸包的季二,还有一脸好奇的丁卯。
丁侍卫凑过来,鼻子动了动:“闻着怪香的,副统领,给俺尝尝呗。”
季二还未说话,便看到刚刚还在柱子外面的绒花不见了。
他立刻将油纸包塞到怀里,道:“人家给我的,等我尝过再说。”
丁卯看了看他,突然意味难明的“嘿嘿”
笑了两声,站了回去,不再说话。
而在殿内,因着小太子刚吃了几块脂油糕,早膳便比平常吃的略少了些,不过他还是留着肚子给风枵的,咔嚓咔嚓吃得开心。
阮瑶见他喜欢,也不阻拦,只是在煮茶的时候加了些菊花进去借以清热去火,待茶煮好,她倒了一盏递给赵弘,嘴里温声道:“殿下,这些好吃,可也不宜多进,怕坏了身子。”
小太子闻言,并没有追问到底为何会对身子不好,而是直接就把风枵片撂了回去,拿着帕子擦擦手,然后捧起茶盏咕咚咚的喝了进去。
瞧他听话,阮瑶笑着又给他续上了一盏,轻声道:“殿下真乖。”
小太子就喜欢自家瑶瑶夸他,露出了个喜滋滋的笑容,接着端起茶盏,却不喝,而是指了指那团扇道:“瑶瑶,你喜欢这个?”
阮瑶顺着他的手指看过去,嘴角微翘:“对这东西本身倒是说不上喜欢,比这个漂亮精致的团扇奴婢也有,只不过她是奴婢赢回来的,自然珍惜些。”
小太子的眼睛又扫了一眼团扇上的诗句,微微偏头,状似无意的问道:“那昨日,瑶瑶可玩的开心?”
“自是开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