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那车夫脾气却不好,没等他说完就轰他:“你一个糟老头子跟人家小娘子说什么话?赶紧下去!”
云初听得忍俊不禁,其实那梅郎中看起来也就是四十来岁的模样,在车夫口中就成了糟老头子。
梅郎中被李四李茂等人给收拾过,又见识过那位贵人的派头,倒也不敢轻易得罪眼前这个车夫。
“我不进马车,就在这儿,隔着帘子问两句,这样总行了吧?”
车夫赶他不走,马车正行着,总不好把人一把推下去,只好说道:“你赶紧说,说完赶紧走,别打扰人家云娘子!”
梅郎中清了清嗓子,说道:“我听李管事说,昨天夜里是你给那位贵人施针的?”
云初嗯了一声,便不再多话。
梅郎中等了会儿,见云初明显不愿搭理自己,不禁恼火起来。
“你一个乡下妇人,哪来的胆子就敢给人施针?你懂医术吗?”
云初听他语气不善,不由得皱了皱眉头。
“略懂。”
“略懂?略懂你就敢给人施针?你知不知道你这样是会害死人的?”
梅郎中声音越来越大,像是要把积攒了一晚上的怒气都撒在云初身上,“你几岁了?跟谁学的医?只怕连字也不认得吧?你师承何人,会治些什么病……”
梅郎中一肚子的疑问和气恼,他说什么也不肯相信,一个乡下妇人也会医术,还能把病人治好。
他坐在后头的马车上,越想越是纳闷,索性跑过来当面要问个明白。
如今听云初连话都不肯多说,他越认定云初就是个骗子。
车厢内,云初只是拍着孩子睡觉,解释都懒得解释。
梅郎中在外面滔滔不绝,又是谴责,又是盘问,最后连草菅人命这种话都说出来了。
车夫听得忍无可忍,猛然拉停了马车。
“你,给我下车!”
梅郎中正说在兴头上,冷不丁被打断,不禁愣住了。
“我……你凭什么赶我?”
“凭什么?就凭这是老子赶的车!”
隔着薄薄的车帘,云初看到车夫挥起了马鞭,一边挥一边冲着梅郎中大吼大叫。
“人家云娘子会不会治病,与你有什么相干?人家跟谁学医,会治什么病,又关你何事!?赶紧给老子滚下去,老子看你就不顺眼!”
梅郎中从未被一个车夫骂得狗血喷头,一时间又羞又气,嘴巴都不利索了,你你你了半天还说不出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