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不走?”
他的声音有些沙哑。
“没有你的口谕,他们不给准备车马。”
媛湘伸了伸懒腰。在美人榻上躺得浑身都疼了,滋味真难受。
钟习禹别开目光,媛湘说:“你的伤口好些了吗?去床上躺着吧。蜡烛在哪儿?”
钟习禹指明了方向,媛湘便去点起了烛,看了看更漏。竟然已经四更天了。饱饱睡了一觉,二人都已经没了睡意,媛湘问他:“感觉可好点?”
他点了点头。
“那就好。”
媛湘道,“等天亮了,可否安排车马上让我回去。”
“嗯。”
两人有久久的沉默。半晌,媛湘问,“今天要上朝么?”
“并非每天都需要早朝。”
想必刚刚登基,所有事务都还没有筹备完毕,故也没有完善的早朝制度。媛湘觉着有些冷,便接连哈欠了几声,钟习禹默默将她方才躺在榻上盖着的披风给她,媛湘接过,默默地披上。“你去床上躺着吧。休息得好,伤口才能好得快。”
“你知道说出去会有什么后果吧?”
他的声音很冷清。
“放心。我像是那么管不住嘴,有事只管往外说的人吗?”
媛湘望着他。
他不言语。
他不相信她,媛湘可以理解。他凭什么相信一个将他父亲毒残了的女人?然媛湘真是没必要发和谁说去。她都恨不得别人不知道她认识钟习禹。
沉默了会儿,忽然外面响起马车车铃的声音,钟习禹的脸色变得有些难看,媛湘不解地望着他,还没等他开口,外面太监已高唱:“皇后娘娘到——”
媛湘的眉头皱了起来。
若娜一大早地盛装而来,真是难为了她,不知是早起梳妆的,还是一夜不成眠?媛湘就不信,若娜昨晚能睡得着觉。
她将她打昏放在钟习禹的床上,还真大方。和第一次在军营见到的她完全不同。难道当了国母,竟然连心胸也变得宽阔了?真是可笑。
若娜笑盈盈地朝钟习禹行了礼,目光悄悄地在二人之间流转。
二人行裳整齐,连头发都毫不凌乱,看起来竟像是未曾合过眼,更别说同床共榻了。钟习禹问她:“你这么早来,有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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