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祖之也揶揄道:“楼兄不是说养生要少食么?”
“那哪是我吃了的?”
楼敬低声道:“多半都进我夫人和那不孝子的肚子里去了。”
他又用手掐了掐,比道:“我就吃了这么一点。”
杜回翻了个白眼,信才有鬼了。
说到楼云春,袁祖之问道:“那事儿贤侄那头可有进展?”
楼敬摇摇头,“且还不知,他在家从不与我说公事。”
等胥姜取菇油回来,楼敬便对她问道:“胥娘子,近来没人再找你麻烦吧?”
“没有,想是不敢来了。”
胥姜把两罐菇油递给他。
“那便好。”
楼敬说着又问,“两罐菇油多少钱?又或者我先多压些银钱在此处,等吃完了再来取,免得麻烦。”
楼云春慷慨的做派想必便是承自他这位爹。
胥姜不禁笑,忙道:“您只管拿回去吃便是,不够再来拿,这点东西若还收您钱,便算是白相识一场了。”
“次次白拿,如何使得?”
楼敬嘴上如是说,脸上却笑呵呵,只见他眼睛一转,又道:“不如这样,月底我夫人寒寿,虽不大办,却要请亲友来热闹一番。席面请的是德香斋的大厨来掌勺,届时胥娘子也来,尝一尝这大厨的手艺,只当礼尚往来。”
“这……”
胥姜面露尴尬,说起来她与楼家并未熟悉到可以参加其家宴的地步,贸然前去怕是不妥。
“若是胥娘子推辞,那咱们便是白相识一场了。”
楼敬拿方才的话堵她。
袁祖之见状,忙拉住他,“哎呀,我说你这老头,既然胥娘子有难处,便别勉强她了。”
转头却对胥姜说:“不如去我府上,听竹春说你前些日子做的羊肉锅子鲜美。正巧眼下得了两头黑羊,正为难如何吃好,不如你来给咱们出谋划策,咱们合力办个全羊宴?”
胥姜哭笑不得,这怎么还争上了,正要说话,却见门口忽然进来一人。
“竹春?”
众人齐刷刷望过去,只见胡煦正抱着几本书,一条腿刚跨进门槛。
胡煦见众人盯着他,赶忙上前同几位先生见礼,然后对袁祖之道:“学生去府上找老师,却听说老师来书肆了,便过来了。”
说完,他朝胥姜笑了笑,“听说肆里招了人,正好过来瞧瞧,看有什么是我能帮得上忙的。”
胥姜拉过林红锄给胡煦认了认,“这便是来的帮手,叫林红锄。红锄,这是你的前辈,胡煦,你可以叫他兄长。”
林红锄朝他作了一礼,然后仔细将他打量了一番,说道:“兄长,以后还请多关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