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姿颀长的少女背手站在走廊边,清晨的阳光在她一头几乎可被称作“风情”
的长卷上,涂了层浅浅的蜜。
她是早开的蔷薇,一点不见生涩。
听到身后脚步,她回头,一双浅棕的眸子望向闻染,笑意勾得很淡:“早。”
闻染舌头打结:“早。”
她不是不知道,走廊上不知多少人假意路过,实际是在偷偷看她们。
许汐言问:“吃早饭了么?”
闻染摇头。
“那,一起去买么?”
明明一双黯蓝色的高邦匡威并不特别,为什么被她穿得那样好看。
闻染舌头又打一次结:“那个,我跟朋友约好要一起去了。”
这时身边的陶曼思从背后打了下她的手腕。
若是个性开朗的人,这时一定笑着邀请:“不如我们三个人一起去吧?”
可闻染从来不是开朗的人,她的心思很小也很密,藏在红砖墙常青藤的纹路里,藏在深蓝床单一夜好梦后的褶皱里,藏在日记本深浅不一的字迹里。
许汐言听懂她的婉拒之意,淡淡的笑一笑便走开了。
闻染站在原处,等她背影走远才和陶曼思一同往楼梯走去。
陶曼思问:“干嘛拒绝呀?我们可以一起去买早饭的呀。”
闻染瞥她一眼:“你真想跟一个不太熟的同学一起去买早饭么?”
“我……”
陶曼思是和闻染差不多的性子,都很内敛,不会自来熟。
但陶曼思说:“那可是许汐言。”
闻染的白色匡威鞋尖轻轻蹭着水泥路面:“我知道呀,就因为她是许汐言。”
学校也像一个小小社会,其实每个人被隐形的归属于某个阶级。也曾听到有人议论:“她怎么会跟她做朋友?”
“肯定是被一直缠着。”
“但,还是有点掉价吧?”
闻染一点不愿被任何人看作她想攀附许汐言。
也一点不想自己扯许汐言的任何后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