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谢清晏这个太子,便有种自己的真心被人践踏的感觉——明明是国家免费散银钱搞的布施,却被人如此不屑,如此不心生感激,仿佛一切都是该他们的一样。
谢清晏还想与他争辩些什么,靳渺却拦住了她,在她耳边轻声道“待会跟你解释。”
因此事,谢清晏闷闷不乐到了中午散场。
布施也分上午与下午两场,中午的间隔时间,会有小吏抬走装汤药的大锅再去煮,煮好了再抬回来。
人走干净后,场子中便剩了在棚下坐着的谢清晏与靳渺两人,谢清晏一张小脸不知是因为生闷气还是炎热,红红的,有些不悦。
“姐姐这样的性子,怎么忍得住那样的蛀虫?”
谢清晏问道。
在她看来,那大汉不过是仗着脸皮厚,贪得无厌地抢别人那份,还理直气壮。
闻言,靳渺笑着叹了叹气,从脚边踢出一个煮过的汤药包,又递给谢清晏一把剪子,道
“剪开看看,有几种药材。”
谢清晏不明所以,但她出于好奇,便照做了——剪开后,根据药草的外观不过三种,至于是什么她并不知。
“三种。”
靳渺挑挑眉“你确定?”
“应该是吧。。。”
靳渺又是笑着叹了口气“你知道是哪三种吗?”
谢清晏摇摇头。
“稻草,芦苇,蒲公英。”
谢清晏再不食人间烟火也知道,这三者中只有蒲公英可以入药。
头顶的阳光变得炫目至极,灼热得仿佛能夺人性命。。。周围的蝉叫声,人声也变得吵闹不堪。
谢清晏怔怔道“你是说。。。”
靳渺摇摇头,淡淡道“知道就好,不必多说。只是这不值钱的玩意儿,人家多喝几碗你也不必生气了。”
难怪。。。难怪她不与那大汉计较,原是因为这根本不是能救人性命的汤药,而是一锅烂草水。
这些是她的子,她的民。
谢清晏的脊梁突然就塌了下去——时疫这件事,她曾阅览过也批过,最后她批了句自便即可。
这罪孽,竟是她造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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