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楚梦栖云淡风轻又情谊缠绵的脸,五娘不得不服气:自己栽在他手里好像也不算是冤枉。
父兄教会她如何在战场上杀敌,却没有教过她如何躲开深宫朝堂的尔虞我诈。
而眼前这个看似柔弱实则心机深沉的男人,是从宫廷阴谋中尸山血海里爬出来的恶鬼。
清秀精致的眉眼忽而在眼前纠结成难以言说的可怕形状。
五娘用一种警戒、试探的目光再次打量楚梦栖,有一个这样的枕边人是幸运还是霉运呢。
楚梦栖嘴角含笑,拍了拍她的肩膀:“不要想太多。现在我们在离川,离他们远着呢。有我在,他们不会伤害到你的,以后任何人都不会伤害到你。”
五娘目光变得疑惑。
楚梦栖把她拉进被窝里盖好被子,半搂着:“睡吧。睡好精力充沛才能干好事。被子一盖,天不管地不管。”
五娘转过背去不想理他,楚梦栖又贴上来。五娘不得已又向里面挤了挤,楚梦栖又挪动一下。
“床这么大非要两个人贴在一起吗?”
五娘不耐烦道。
“贴着你舒服。”
楚梦栖闭着眼喃喃道。
休息几日,楚梦栖的脚已经恢复得能正常走路。
秋风飒飒,清晨已有明显的凉意。院中花草上都带着清新的露珠,在阳光下分外好看。
侍女懂事地把书房里的殿下的寝具都搬回正屋,一应起居都在正屋。幸好把书房腾出去,不然两个人住还真的点小。
五娘适时提起柳莺想在离川城开乐坊的事,楚梦栖点头同意。
不过这笔钱要五娘出,因为他现在穷得要死。钱都拿去哄老婆开心,兜里可干净了。
五娘除了叹气还能干什么,点点头。这两天她就带着柳莺出去选铺面。
楚梦栖说必要的时候可以借助一下离王的威势。五娘道除了借点你的威名也借不出什么,换来两声嘿嘿。
杨怜说想要回家,楚梦栖承诺她明年春天就送她回乡。
花嫣儿是孤女,年纪太小。五娘问她如何打算,她也拿不出个主意来,只低头玩弄衣角。
五娘的意思再养她两三年,等大了再问,就当养个妹妹。楚梦栖自然是没意见的。
两人这几日恩爱非凡,李姑姑也暗示王妃与殿下应该节制些。两人都是大病初愈,应少折腾为好。
五娘红着脸嗯了声:你劝我怎么不去劝他呀,他才是那个吃人的豺狼虎豹啊。
当然在外人眼里,都是王妃凶悍,殿下孱弱,自然是王妃欺负殿下。
五娘站在大门看着楚梦栖一步步向不远处的府衙走去,背影坚定,心忽而安定下来。莫名地朝北望了望。
只是府衙的属官们看着休养几天的殿下脚是正常,怎么感觉走路的姿态好像不正常,弯腰驼背,脚下虚浮。
看着霍尚那种黑得铁青的脸,楚梦栖露出乖巧的笑容:“舅舅早啊。这几是辛苦舅舅操持府衙事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