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欢问。
“当然啦,男人就是只顺毛驴。炸毛的时候你上前捋顺他的毛就好了。”
巩珍珠信誓旦旦地拍着胸口,“你信我!”
易欢半信半疑地挂了电话。
她又在床边坐了五分钟,最后穿上鞋子,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这件青绿色真丝睡裙,下意识地伸手摸了摸胸口。
好像这件太刻板了,看着一点不惬意的样子。
于是她转身跑去衣帽间,重新挑选了一件低胸的蕾丝睡裙换上。
她对着镜子,露出一个自信的笑容。
走到门口,她忽然转念一想,不对啊,为什么自己要穿着这样去找他?
做人难道要失去原则吗?
那以后万一在教育孩子上产生分歧怎么办?
她不能每次都先低头的。
沈霃宽受点委屈还有父母在背后撑腰,她可没有。
易欢越想越深,最后还是摇着头回到床上,决定还是什么都不想,先睡觉。
深更半夜的,她累了。
而此刻,在书房里假装认真工作的沈霃宽心里也像是爬进了蚂蚁,抓挠得他无法定心工作。
一个人在什么情况下,遇到什么人,发生了什么事,才会主动把订婚戒指送出去呢?
他想不通。
易欢戴上戒指,承诺过毕业后就跟自己结婚的,如今把戒指摘了送别人,想表达什么?
她还不如说丢了自己更容易接受。
沈霃宽一直觉得自己不是那种喜欢纠结小事的人,可这件事,就是哽在心里难受。
于是他下意识地找江牧淮诉苦。
江牧淮一看到来电提示,再瞥一眼是时间,就明白他这个时候找自己聊天,八成是和易欢有关。他接起电话,清了清嗓子,问:“怎么了,宽哥。”
“哦,你还没睡。”
沈霃宽的声音听起来不是那么愉悦。江牧淮心道,就知道是这样的。他说道:“我夜生活丰富着呢,当然不可能早睡。”
沈霃宽扯开衣领,仰躺在椅子上,“我还以为你沉迷温柔乡,没空接我电话的。”
“什么温柔乡,听不懂。”
江牧淮最近处于空窗期,其实不忙工作的时候,都挺无聊的。
“是么……”
沈霃宽揉了揉眉心,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和江牧淮讲述自己内心的那点点不痛快。但是不找个人说,他又憋屈得慌。
“你大半夜骚扰我,是不是……”
江牧淮试探性地问,“跟欢嫂子闹不愉快了?”
“不是不愉快,就是在某件事上起了一点小争执。”
沈霃宽道,“不是什么大事……嗯,也不是什么小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