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他必须,必须去赎罪。
如果没有记忆就可以毫发无损的脱离那些“不属于现在的我”
的罪责,那那些死去的人呢?那些破碎的家庭呢?那些……生命的怨恨呢?
就可以如此的,一笔勾销吗?
他甚至还没有真正的死去过。
所以,不行的。
炭治郎宁愿分出能量去压制那些气息和力量,也不愿意通过记忆的方式将它们剔除。
这些东西,就是在时时刻刻提醒着自己,折磨着自己,告诉自己都做了些什么。
哪怕当时他失去了意识。
同伴的血液,是他永远也脱不掉的红斗篷。
一旁的【炭治郎】反而是感受的最清晰的那个。
旁观者变成了参与者。
于是,他的痛苦与挣扎,也都可见了。
无惨的血液最终还是淹没在了冰晶之中,被带往漆黑的空间,随即破碎的悄无声息。
炭治郎放开了手。
猗窝座似乎感受到了什么,却在分神的下一刻,被狠狠的从半空中击落。
眼前的男人已经浑身浴血,但握着刀的手依然稳稳当当。
他再次举起刀。
血从他的额头流过脸颊,再一滴一滴的落下,撒在那黑色的土地上。
像眼泪一样。
过往的记忆在他的脑海中一页一页的闪过,母亲,父亲,弟弟……
一切的坚持,总归都是有理由的。
鬼的躯体已经恢复。
但他依旧伤痕累累。
下一次交手,他终于将刀架在了鬼脖子上。
用尽一切困住的鬼,却没有办法割断他的头颅。
猗窝座自断双臂的瞬间,绝望在他心里一闪而过。
红色的斗篷飞舞。
有一股力量,就着他的刀尖,险而又险的将猗窝座的头颅斩下。
完全没有了滞涩的感觉,就如同鬼的脖颈只是最轻易就能划开的面团一样。
“你做到了哦。”
祢豆子的手上弥漫着红色的光芒,身上都伤口如同沐浴在阳光中一样,很快就不疼了。
血肉没有生长的感觉?
更像是,回到了不久前一样……甚至连饱腹感都回来了。
“吶,太阳要升起来了呢。”
少女的声音里带着盈盈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