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皱着眉说:“黑灯瞎火的就可以随便乱长吗……这也太恐怖了。”
为水莽鬼目光透寒,上前一步,笑道:
“温宗师,这可是你新收的小徒弟?那我折了他的手脚,用来偿你身上的血债,你说好不好?”
火药味真重……
沈疏暗道。
他于是扯了扯温濯的衣袖,故作可怜道:“道长,我害怕。”
温濯原本还微笑着,听到这话,脸色骤然冷了下去。
他的声音像被浸了冰水,一点儿柔意都不复,提剑指向了水莽鬼的眉心。
“沉参,我今日不会再留你的命。”
与此同时,黑暗里更多的水莽鬼爬了出来,沈疏这才现,这群人高矮不一,有的甚至还是个孩童,居然也被潮湿的水草缠住,只露出了一颗青白的眼珠。
混沌不安的声音此起彼伏。
那些水莽鬼愈压愈深,伴随着低沉的呜咽,像是一群行尸走肉蹒跚而来。
沈疏看着这诡异的场面,忍不住后退了一步,他想拽着温濯也往后退,可他却纹丝不动地立在原地,手中的含光剑跳动着金色的电花。
其中一只水莽鬼嗓音娇柔稚嫩,还是个孩童,它扯了扯温濯的衣角,央求道:“温宗师,不要杀我,求您……”
可还没等它的话说完,温濯便抬剑扬下,利刃顷刻就割断了这小鬼的喉管,它的头颅往后倾折了一下,“啪嗒”
一声掉落在地。
鲜血如同水柱般喷涌了出来。
血还没凉,温濯就抬手催动了含光剑,一道闪电般的金光便如同穿针引线一般,在那群水莽鬼之间四处穿行,不断斩下它们的头颅。
温濯脸上分毫怜悯之情都不曾显露,仿佛他掰断的不过是几节树枝。
看着这场面,沈疏感觉一股寒意从足底爬上头皮,脖颈上都凉飕飕的,仿佛有一只恶鬼在颈边不停地叹息。
沈疏摸了一把后颈,一巴掌就往身后的人面抽过去。
“你往我脖子上吹气干什么?”
人面不知何时重塑了肉身躲到了沈疏身后,它脸上一个红彤彤的手印,当即叫唤起来:
“你……你竟不害怕?温濯把它们全都杀了,你为何还不跑?”
沈疏轻蔑地笑了一声:“蠢东西,你们领头那个刚刚还说要折断我的手脚呢,温濯杀了它们,我感激还来不及。”
“倒是你……”
沈疏眯起眼,缓缓逼近那张人面,“你是不是故意绑架的我?又故意让温濯来救我?”
“我不是,我没——”
人面话还没说完,沈疏就把它踹到墙面,抬脚碾住了它半张脸。
随后他“噌”
地一声抽了腰间的水果刀出来,在掌心转了一圈,刀尖猛然扎向人面的眼睛,在离它眼珠仅仅几寸的距离前停下了。
他眼里充满了威胁,脸上却挂着灿然可爱的笑意。
“说,赤水林的迷瘴是哪只鬼设下的?”
这东西本就胆小如鼠,沈疏这么一威胁,它顷刻跟摊烂泥似的软了下来。
“是我哥哥,是沉参哥哥的法力支撑的,只有他以前修过道,我是凡人,我不会法术的!”
“沉参?”
沈疏捏紧了刀柄,重复道,“就是刚才那个放狠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