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那人叫白阮。
“没有。”
湛云青走了进去:“他还在煎,您且等着吧。”
湛松看见湛云青,愣了下,拉了下被子,说:“你来了啊。”
“嗯。”
湛云青的眼神落在湛松脸上。
年长的Alpha病了后几乎瘦了两圈,像是被风干的腊肠。他穿着睡袍,脸色焦黄,眼白浑浊,看上去确实是命不久矣。
看来这冲喜也没什么效果。
“身体好些了?”
湛松似乎不知道该摆出什么表情。他现在确实是没力气发怒了,但是也不太愿意对这个不太听话的二儿子表现出慈祥。
“挺好。”
湛云青回答。
“你大哥呢?”
“不知道。”
两人陷入沉默,湛松闭了闭眼,说:“你去看看药煎的怎么样了。”
湛云青松了口气,点点头,快步走了出去。
直到呼吸上新鲜的空气,他才敢放松地大口呼吸,抚了抚胸口后朝厨房走去。
厨房的药味几乎可以说是刺鼻了,湛云青还没走进去,就觉得嘴里开始发苦。
这个小厨房是专门辟出来给湛松煎药的,因此并不大,此时更是因为煎药又闷又热,屋子内上半部分被缭绕的烟雾淹没,几乎什么都看不见。
湛云青伸出手在面前挥了挥,勉强看清炉子的位置,走了过去。
炉子前坐了个人,正用扇子扇着面前的水汽。湛云青走过去,没有称呼,直接便问道:“药好了么?”
听到湛云青的声音,他把手里的扇子放了下来,抬起脸,微微眯起眼看湛云青。
“快了。”
湛云青仍然看不清白阮的脸,囫囵点了点头就要倒退出去,忽然被白阮叫住了:
“二少爷?”
湛云青没理,径直走出厨房。
这Omega声音还挺好听的,据说当时是在戏班子找到的。
厨房门口种了一颗梧桐树,此时正值秋季,金灿灿的。湛云青在树下站住,一时间不知道做什么好。
略急促的脚步声从厨房里出来,湛云青抬眼看去,看见白阮端着什么出现在门槛前。
煎了半天药,白阮鼻尖额角都冒出了细汗,脸颊被捂得红通通的。他穿了一身绿松石色的福纹袍子,衬得皮肤很白,半长的头发用木簪子固定住,一双略有些吊的杏眼直直地盯着湛云青看。
“药好了。”
他说着,把手里端着的小锅往前递了递,像是要证明他说的是对的。
湛云青看了他一眼,将手插进口袋,随意地说:“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