底下的人嘀咕,“难道是这剑没有锋刃?”
沈思古说:“剑刃是有,只是无刃剑之刃较普通刀剑之刃要厚半分。所谓刚则易折,普通刀剑之刃虽利,然而两剑对击之时,剑刃难免弯曲毁损。而无刃剑由于剑刃要厚半分,故剑刃之坚韧锐利则强万分,可有劈山开岭之力,寻常刀剑绝难比拟!”
听了话,底下又免不了惊叹一番;当中喜爱宝剑的人,更是垂涎不已。
龚伟越听,越觉事态对己不妙。终于,按捺不住的龚伟挺身出来,向众人抱拳道:“诸位,在下乃张次山座下大弟子,洪州派现任掌门龚伟!”
刚说出口,站在人群中的薛忍即盯住他,仔细打量起他来:“原来你就是龚伟!还当了掌门了!”
仔细看时,心中又道:“脸上真有一道疤!看来这人确是母亲所说的那个无疑了!”
接着又想,“我现在初学武功,根本不能与他搏斗,而师父是出家人,不便出手帮我。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当下也只能忍着了……”
薛忍想时,龚伟又说:“方才沈先生已说了,这无刃剑乃是家师所定之物,如今家师已仙逝,宝剑自当归我洪州一
派所有。在下已于昨日与沈先生约定,今日赏剑后,便由在下将宝剑带回先师陵前祭拜,以告先师在天之灵。”
听龚伟的话,众人想想也是,当下无人出声。
正当众人无声龚伟心绪稍安时,人群之中,一个人边大声说着边走了出来:“龚伟!你这个欺师灭祖奸人,还有脸说这样的话!”
龚伟看来,心绪一崩:“程力成!——你到底还是出现了!”
又自道:“辛亏我早有准备,不然还得被你这跳梁小丑给搅乱!”
龚伟想时,厉声说:
“程力成,你这个叛徒,毒死了师父不说,还来这里血口喷人!当日不慎让你逃脱,今日刚好清理门户!”
龚伟说到这,转向一旁的随从道:“洪州弟子听令,给我杀了这个叛徒,以祭先师在天之灵!”
龚伟话一完,他的五六个随从,纷纷举刀向程力成围了上来。而周围的人众,多数还不明白是怎么一回事。但也听出,那是洪州派的内部纷争,于旁人无多大干系。
这时薛忍马上想:“原来这个叫程力成的是声讨龚伟来的,刚好我可以借机也泄一泄胸中的仇恨!这里不少有声望的人都在围观着,他龚伟虽狠,想必也不会轻易对我一个少年下手!”
其时薛忍见龚伟嘴脸,即仇恨难平,故而无论敌友,只要是针对龚伟的,他都喜迎乐见。双方刚要动手,薛忍厉声说:“慢着!我相信他说的话,因为这
个龚伟不是个好人!”
众人大惊,纷纷循声向薛忍看来。而这突如其来的一句让龚伟着实恼怒。其时龚伟,心中恨不能将薛忍一掌毙命。但众目睽睽,喊话的薛忍也才是个“乳臭未干”
的小子。龚伟马上压住了怒火,说:“这位小兄弟,你我素不相识,你为何一来便是恶语相向?”
薛忍少年意气,方才又想起了他母亲临死前说的“只是没想到四年后,那些讨债的人找不到你父亲,就去你祖母家讨要。你祖母可能也是无心于人世了,在那几个人的威逼下就服毒自尽了,家里的钱财也被他们搜刮了干净。当时我和你父亲还不知道,直到三年后才在偶然中听到了这件事。你父亲非常悲痛,决心回城去和那几个人同归于尽,我怎么劝都劝不住。结果因为寡不敌众,你父亲不仅没杀得了对方,还被他们打得断了气,尸体扔在城外的一处荒野中”
这些话,对龚伟真是想碎尸万段,便说:“父母之仇不共戴天!你不知道我,我却认得你!你该知道你脸上的那道疤吧?在你脸上留下那道疤的人,正是我的父亲薛穆明!”
众人听着话,果然在龚伟的左脸临下巴的地方看到有一道小刀疤。听到薛忍的话,龚伟心里暗自一惊。惊后,龚伟若无其事地说:“小兄弟,我实在不懂你说的是什么,想是你认错人了吧?”
一旁的法常觉得事态不小,也
站了出来问:“徒儿,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为何你不曾向为师提到过?”
薛忍便说:“师父,这个恶人杀了徒儿父亲和祖母,毁了徒儿的家。只因这是徒儿的私仇,师父是世外之人,不便卷入俗世中的恩怨,故而徒儿未曾向师父提及此事。”
“阿弥陀佛……”
法常举手念了一下佛号,心想这孩子世事不熟,跟自己也没多久,却也能理解到此一点;既欣慰,也是无能为力。
这时,龚伟又辩说:“小兄弟,你口口声声说我是你的仇人,到底有何凭证?”
薛忍道:“还用说吗,你脸上的刀疤就是凭证!”
龚伟回:“我们江湖中人,身上有点小伤小疤,也不是什么希奇事!你凭什么就说这是你父亲留下的?”
薛忍羞恼地吐出一个“你!”
字,一时不知如何应对;此时以他一个少年的心智,实在不是老江湖龚伟的对手。
龚伟又继续说:“至于我脸上的疤是如何得来的,我这几位同门和弟子都可以作证。只是我作为长辈,不必在你这后生面前谈论这事!我看在法常大师的面上,就权当误会一场,不与你计较!”
薛忍怒气难消,厉声说:“你充什么大度和好人,分明是做贼心虚!”
“小兄弟,你要是拿不出铁证,他是不会承认的!”
一旁的程力成说,显得沮丧无力。程力成说罢,悲哀地扬声一呼:“孤竹兄弟,你来了吗?你要是在
,就现身了吧!不能让奸人得逞啊!!”
其时,在场的人听他们三个你一言我一语,也基本心向薛忍与程力成而疑心龚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