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南锦不语,顾朝下意识想要抚摸她的脸,奈何那把剑柄无比刁钻地横在二人之间,死死挡住他的手,不准他靠近南锦半寸。
“好好说话,别乱动,免得脏了南大夫的手。”
那南疆人活脱脱一副兵痞架子,顾朝向来瞧不起他们这类人,手不自觉也握上刀。
剑拔弩张间,南锦轻笑道:
“一定什么?”
顾朝一愣,误以为她是心软了,眸间立刻有了喜色:
“不然我一定用家法罚她,让她跟你磕头认罪。”
“先前来拜见南元帅前,我在营帐外看到她了,翘首以盼的姿态楚楚可怜,看着丰润了不少。”
“顾朝,你既然已经知道是她对我痛下杀手,为何她照旧能在侯府过得如此滋润?”
南锦温婉的嗓音,此刻却如同凝结成冰的水,一点点冻结顾朝的心脏,让他喘不过气。
“你根本没想过要罚她,可先前阿砚犯错时,你动手罚他时,却是半点情面不留,也从未问过青红皂白,只当苏念说是什么,那就是什么。”
提起阿砚,南锦眸间方才涌现出几分悲戚,她想起重重落在阿砚身上的板子,想起南舒收到叔父的来信时,曾说阿砚跪在人前,只为替她求一个公道。
她的阿砚,是全天下最孝顺的好孩子。
可她却是天底下最糟糕透顶的母亲。
“你夺了阿砚的爵位,夺了晴儿赠他的香囊,当他口口声声说着,日后也要做你一样顶天立地的大英雄时,你当着他的面,虐杀了陪伴他长大的雪狸。”
一件件事,如同刺入心脏的刺,没入其中,难以消化难以释怀,刚到军营时,她每晚都能梦到阿砚的哭声,他质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