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校特意拿她做了典型,让她给之后的学弟学妹们讲经验呢!”
“我估计学弟学妹们光顾着看人,没心情听讲了……”
……我只觉得耳朵嗡嗡直响,像是脑子里的大钟被人敲打过后留下的令人眩晕的余音。
随后,像是摩西分红海一般,学生们让出了一条路,曲明月款款走上前来,她的头已经长长了,烫成了时下最流行的梨花头,她十分真诚地对我说道:“蔡老师,谢谢您,您一直很照顾我。”
“哪里哪里……是你自己努力……”
我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在笑,因为我内心的愤怒已经要冲破胸腔,把自己烧尽了。
之后大家似乎看出来我恹恹的没有情绪,便很知地纷纷告辞了。
房间里便只剩下我一人。
我心里像是堵了一团棉花,上不来,下不去,哽得我喘不上气来。
“砰砰砰”
,有人在敲门。
我还没来得及说“请进”
,就看到曲明月推开门走了进来。
“对不起老师,我把包落在这里了。”
“哦。”
我十分冷淡地应承着,这里此时没有旁人,我以后又不必与她再相见,再惺惺作态也没有意义。
她走过来,从凳子上拿起包来——像个鬼脸一样的包,就和她这个人一样。
然而她拿了包,却站在我床边,并没有走。
我奇怪地抬起头来:“你还有事么?”
我愣住了。
她的脸上,是一种我从未见过的表情——不是那种苦情小白花的可怜楚楚,不是那种呆若木鸡的愚蠢迟钝,而是一种静谧的、阴森的、诡异的微笑!我心里一紧,突然觉得,我一直以来都被骗了,眼前的这个她,这个骇人的她,才是真实的她!
“你……”
我不禁有些害怕。
“老师,你还没有谢谢我呢。”
她坐在我床边,语气很温柔,“你和林老师的事,多亏了我,不是么?”
“谢你什么!”
我色厉内荏,“与你何干?”
“也是,说起来,我还是要先谢谢老师你呢。”
她水光流动的双眼直直盯着我,“你是一个非常尽职的配角。”